万人迷的朕只想咸鱼[穿书]+番外(156)
“不如选我,我能懂你,和你一样。”
纪筝目光乱瞟,半句也听不进去。他后悔死了自己非要选了这种主意,黎婴贴得太近了,两个人的身影交叠在一起,弓箭手根本无缝可入。
就在这时,马蹄声从辇轿之后传来,黑马犹如一柄钢刀,直插将闭合的门缝而出。小雪洒在他的肩头,旋即就被体温烘成了水,沾湿了他没披玄甲的贴身帛衣,淅淅沥沥在他背后勾勒出那条突兀长痕的突兀轮廓。
明辞越上身立在在马背之上,随着骏马的一个飞跃,碰到了箭羽,一手拔下,折断成了两半。
妖艳的嫁衣像半只蝴蝶的翅膀,旋转着往下落。所有在场人的目光都盯紧了那件衣服以及半空滑出的两封信笺,婚书还是战书?
明辞越的剑锋从空中劈过,绕起红衣,劈头盖脸砸在了黎婴脸上。
他紧拉缰绳,把身后的长弓长箭交由自己的身前人儿。
何曾相似的场景,何曾相似的动作。
明辞越的喉结轻轻滑动:“婚书还是战书,但凭圣上。”
纪筝听得见耳侧的砭骨猎风,听得见自己凌乱的心跳声,唯独听不懂自己在乱想些什么。他的角度甚至看得见明辞越怀中有封已经备好的信笺,上书一个“战”字,为他做好了万全的退路。
纪筝屏了气,倚在明辞越怀里,回首拉开了弓……
等黎婴慌忙扔开衣服,他肩侧的人儿已经消失不见了,整个辇轿上唯独他一人,被周遭的密密麻麻的弓箭手所包围。
明辞越怀拥着他,带着他绕着黎婴绕了一圈,挑衅地勾了勾唇。所有人都看得清天子怀中的那份穿透长箭的宣战书。
“纪朝鸣……”黎婴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你最好别后悔。”
马蹄踢踏,带着他二人沿着落了雪的京城长街往北去。不少民户偷偷打开了窗牖,看着新年的第一天这场差点点燃京城的战火被悄然熄灭。
他们的天子和王爷同乘着一匹浑黑马驹,怀揣着宣战书,打炽红的灯笼下而过,渐行渐远。
有些人后知后觉地拿出那竹扇画,举在空中对比一瞧,却恍然发现男子背部的轮廓模样根本对不上号。
“这下全京城都见着了,完了,洗不清了。”纪筝自暴自弃贴在滚烫的胸膛上,耳尖红了一片,小声念叨,“你啊,这是绑架……”
第51章
抓痕能说明得了什么呢?抓痕什么都说明不了!
纪筝有些心虚地吞了吞口水, 尴尬地想扭开头,可目光就是紧紧锁定在那劲瘦有力的肩颈肌肉上,刻入血骨的伤疤战绩旁, 四道不长不短,犹如猫挠的小痕迹。
反正他本来也就是个昏君人设,顶多也就说是他酒后失态, 霸王硬上弓,强辱了大燕第一明月光璟亲王。
谁说只有下位者会挠人的,他这个上位者也可以!
纪筝浑身不自在地轻咳了几声。
幸好堂下无人再敢提及此事。
方才笑闹过, 无意间点破了就是点破了, 即便再震惊天子与璟王这混乱异常的皇室内部关系, 只要这种见不得光的癖好永远隐于地下,不闹过火,圣上没表态要把自己皇叔抬成大燕皇后, 那便是始终只是宫内的私事, 朝臣们就是再难以置信,再惊掉下颌, 也得自个坐稳了, 装着不知道, 不明白,没看见。
他们很快就把目光转移到随长箭一同射.进来的那件艳红罗缎上。
罗缎甫一被抖落打开, 里面飘飘然落下两张信折来,一封标着“婚书”,一封标着“战书”。不过这衣衫显得更为奇特,一下吸引走了全场的注意力。染色极艳,剪裁暴露夸张,明明像是西漠女子嫁衣的款式, 衣长肩宽的尺寸却明显大于普通女衫——一件给男子准备的西漠嫁衣。
这黎婴……是给谁准备的?
堂下顿时一片哗然,这简直就是骑到燕国头顶上来了,国之大耻,岂能吞下!
纪筝紧盯着那件嫁衣,瞬时攥紧了身侧的龙首扶手。
明辞越没犹豫,不顾底下官员的连声劝阻,当即拎着那件红衫,拖地而过,跨越了半间堂屋,走到殿侧的篝火盆旁,冷着神情将它扔了进去,火焰猛地窜然而上,吞噬了那抹艳色的红。
随后,那封厚厚几页,写满了丰厚优渥嫁妆聘礼的“婚书”,开也没开,也被径直扔进了火盆。
他仅攥着那封“战书”,退后几步,跪于堂下,“圣上,臣请求为国出……”
“究竟是出征还是和亲?明辞越,你不应该是捧着那封婚书求朕放你去西疆?”天子从椅子上起了身,深吸一口气,背着手缓缓往下走,“西漠都给你开了什么好条件,看也没看就烧掉,人家的嫁衣也不领情,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