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农妇调/教夫君养养娃(172)
被唤作主子的墨衣男子,朝罂粟走近一步,随着他的走动,墨色衣袍上绣着的地涌金莲在阳光下明明灭灭,有些晃眼。
“姑娘可是住在山下的人家?”
罂粟戒备的看了男子一眼,悄无声息的后退了两步,并不作答。
先前这男子不说话上来就动身,现在又这般礼貌问话,谁知道安得什么心思?
那两个黑衣黒笠的手下,在看清罂粟容貌的时候,眼睛俱闪过一丝惊讶,脸上的神情也是一致的愕然,只不过因为带着黒笠,没人看见他们的表情罢了。
罂粟做出要走的姿势,见墨衣男子并未阻拦,便快步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墨衣男子看着罂粟的背影,对身后站着的两人道:“这山下的住户有会拳脚的?”
其中一个黑衣人恭敬答道:“有喜上山打猎的猎户,会些拳脚。”
“我在山上呆了有多长时间?”墨衣男子问道,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一次狂暴症发作的时间,似乎比以往都要短。
“主子上山还没到一个时辰。”
墨衣男子点了点头,他还记得刚一上山,他遇见了一只野狼,为了发泄体内的狂暴之气,便一直追赶着那只野狼,却没想到遇见了那个奇怪的女子。
后来他与那个女子交手,慢慢的体内的狂暴之气越来越少,就在两人交手不到十个回合的时候,他居然恢复了神志,体内的躁狂之气趋于平静,浑身上下都变得轻松舒服起来。
难不成是因为这次他犯病比较轻,所以很快就恢复了?
他再次出声道:“沈一回家了吗?”
黑衣人答道:“已经回去了。”
墨衣男子点了点头,有什么在他眼前一闪,他看向罂粟原来站的地方,发现地上有一块玉牌,他走近捡起,看了一眼玉牌,眸光深处闪了闪。
他看向罂粟离去的方向,指腹摩擦着手中刻着白字的玉牌,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居然是白家的人?
罂粟刚刚回到家,就发现家门口站着一群人,见她回来,立马有人喊道:“翠花回来啦!”
人群让开了一条路,罂粟看见站在门前的张老爷,心里一下就了然了。张三脸上被打过的青紫痕迹还没有消退,罂粟倒是没想到他这么着急着上门,看来白二少的名号还真是管用,狐假虎威得很!
张里正站在张三的身边,脸上一直陪着笑,看见罂粟走过来,笑眯眯的道:“翠花,你可回来啦!张大老爷专门过来找你的!”
“张老爷找我什么事?”罂粟勾唇问道。
张三咧嘴挤出笑,好声道:“我是来给沈姑娘送墨兰和剑阳蝶的钱来了!上回都是我的不对,沈姑娘你可别放在心里!”
张三原本就已经想好上门来给罂粟送钱,没想到一夜之间,他就被打了个鼻青脸肿,早上醒来的时候差点没被吓破胆,虽然他不知道是白二少的人做的,还是王霸出的手?他只知道沈翠花这小娘们真不能惹!
又不能得罪王太医,两全的办法就是给沈翠花送银子过来,赶快息事宁人!
一听说又是送钱来的,周围围观的村民们都竖起了耳朵,同时心里颇不是滋味,怎么这有钱人就爱过来给这疯寡妇送银子呢?
躲在人群里偷听的李云瑶,一听这张老爷不是过来找茬的,反而是过来送买兰花的银子的,她的心思一瞬间活络起来,赶紧快跑回家,把这事跟冯秋芳夫妇说去了。
刚从学堂下学回来的虎子,一看自己家门前围了那么多人,小脸顿时一变,蹬蹬跑到家门口,从人群中挤了进去,生怕罂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看见罂粟好好的站在家门口,才松了一口气,他挤到罂粟跟前,抓住罂粟的手:“娘,这是咋了?”
罂粟见他跑的满头大汗,拿出手绢给虎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才道:“没啥事,娘前两天不是卖了一盆兰花?人家来给送卖花的钱来了。”
她抬头看向张三,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张老爷难得跑这一趟。”
张三陪着笑道:“不难得,不难得,上回是我对不住沈小娘子,你可千万别见怪,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张三这态度,看得村子里的人一头雾水,不知道为啥这张大老爷对罂粟夫妇这么客气。方才张三带的随从已经在村民面前装逼过了,村民们都知道张老爷是十里镇上的富户,一个富户家的老爷,对村子里的农妇这么客气,可真是稀奇!
好事者还以为罂粟孤儿寡母惹了什么麻烦,张老爷又长得肥头大耳一脸好色相,以为能看到一出强抢寡妇为妾的戏码,却不想看到处处不如自己的寡母孤儿,得到富家老爷的好生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