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她总想篡位(重生)(115)
慈宁宫中,太后在收到了宁安的断掌与魏麟的贴身玉佩之后除了最初的惊怒之外,便只剩下了惶恐与愤恨,她担心魏濯死不了,更担心魏濯那派被逼急了真对魏麟下手。
太后突然想起数月前右相前来劝告自己之言,此时心中难免有些懊恼,她虽不后悔给魏濯下毒之事,但她却懊恼自己不该不提前与刘稳山通气,导致眼下被魏濯那一派人用魏麟的性命拿捏住。
春念端着一小盅鸡汤走了进来,“娘娘,您多少吃些东西。”
太后一直跪坐在佛案前的蒲垫上,见春念进来,方示意她过来扶自己起身,春念欲将鸡汤端来却被太厚摆手拒绝。
春念道:“娘娘,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事等明儿个天亮了再说,您这样一直熬着身子吃不消。”
太后这几日似苍老了十余岁,她道:“魏濯没有鸩羽的解药最多活不过三五日,本宫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能就这么认输。”
春念见太后偏执疯狂的表情,忍不住开口劝道:“可是娘娘,皇上那边……”
太后布满血丝的双眼闭上,复又睁开,她道:“让宁安去找右相过来!”
春念:“娘娘,宁公公他已经、已经……”
太后猛然一怔,眼底的血色更加明显,她的双手难以自控地颤抖了起来,言语也颠三倒四了起来,“本宫就知道萧画儿不会放过我的……本宫就应该连着那小杂种一起弄死……他们都对不起我!凭什么?陛下他有什么权利这样对我……”
春念见太后这疯癫状,扑过来抱住太后的腿,她道:“娘娘,您想想陛下,不会有事的,右相大人不会任由诚王为所欲为的……”
太后耗尽了所有的精力,瘫软在了软榻上,她想起了十六岁初见先帝时的场景,想起了十八岁凤冠霞帔十里红妆嫁入东宫的场景,又想起了先帝风流多情抱着其他妃嫔亲昵刺眼的场景……最终所有的一切皆化作一片虚无的空白。
“娘娘?娘娘!”春念慌乱地朝着殿外喊道,“宣太医,快宣太医!”
小半个时辰后,太医开下了一副方子,“太后近来忧思过重,并无大碍。”
太后在昏睡了近一日后终于转醒,不过春念来不及高兴,殿外便传来一阵嘈杂,春念皱着眉唤来太监问道:“殿外何事喧哗?”
小太监抖抖索索回道:“春念姐姐,诚王带着亲卫来了,现在、在前殿。”
“什么?!”春念不由大惊,她转头看向床榻上的太后,“娘娘,这……要不要我去找刘统领过来?”
太后挥退了小太监,她从床上做起了身子,“你忘记那块玉佩了吗?”大概是早已疯癫绝望过,如今事到临头太后反而不复之前的偏执,她道,“魏濯既然来了慈宁宫,便代表着不会再去动麟儿。”
春念指尖冰凉,“可是诚王怎么可能有解药……”
“已经不重要了。”太后闭上了双眼,掩去了眼底的绝望与不甘,“春念,过来替本宫梳妆。”
片刻后,太后一席宫装在春念的搀扶下缓缓走进了慈宁宫的正殿,殿外,魏濯的亲卫已经将慈宁宫团团围住,慈宁宫所有的宫女太监都被集中在了殿外。
太后在主位上坐下,望着端坐在椅子上的魏濯怒斥:“魏濯,你好大的胆子!你把本宫的慈宁宫当作什么地方了?”
魏濯面无表情地望着太后,眼皮微抬,缓声道:“本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想来娘娘心中有数,本王既然来了,定然是要带一个走的,至于带走谁,娘娘请便吧。”
太后望着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的围桌,不禁气结,“你、你……”太后深吸一口气强忍下怒意,“本宫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魏濯闻言忽而笑了,“娘娘确定?”
太后不言,脸色苍白地瞪着魏濯,魏濯站起身道:“既如此,那本王便换一处去找人了。”说着毫不犹豫地抬腿便朝着殿外走去。
太后大惊,魏濯这一转身准备去哪儿不言而喻,她“唰”得站起身,“站住!”
魏濯的脚步并未停,太后双手紧握成了拳状,闭眼脱口道:“诚王请留步,是本宫——”
“王爷!”就在太后开口的瞬间,春念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跪在了魏濯脚边,“都是奴婢的主意,奴婢罪该万死,请王爷责罚!”说着重重叩首,一下下将光洁的额头叩得鲜血淋漓。
魏濯看了眼脚边以头抢地的宫女,抬手与纪云道:“带下去。”
殿内很快便只剩下了魏濯与太后二人,太后退后一步跌坐在椅子上,魏濯则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她。
太后颤抖着声音道:“我身边的人都被王爷你带走了,你还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