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哥你又红了(9)
导演老王已经平静下来了,喜怒难测地看了杨浪儿一眼,不咸不淡地说:"赶紧上妆,开拍仪式开始了。"
杨浪儿甩了一下头发,懒懒散散的回了一句知道了。
看到这幅景象的唐斜安不由自主的瞄向了周扬。
总觉得这态度莫名熟悉。
导演老王登时就又火了,熟练运用各种消音词汇,对杨浪儿而进行了全方位多角度的打击。
杨浪儿这个女人比较狠,她看上去并不在乎老王的骂街,人就从从容容地撩着头发,说:"导演,该开机了。"
杨浪儿的助理里外不是人。立刻马上就替她道歉。
开机仪式马上就开启了,老王没有时间跟杨浪儿一般见识。于是狠狠地剜了杨浪儿一眼就走人了。
杨浪儿跟没事儿人一样的参与开机仪式。
横幅拉起来了,"电影《风流》开拍大吉"
摆上了乳猪,香炉,然后导演,制片人,编剧在前,一众演员在中间,都手里拿着供香,用打火机点燃,然后一众人拜了四方,把香插进了香炉中。
随着鞭炮的声音。
《风流》
开拍了。
第一天群组演员进组,收拾了东西住酒店,一个中规中矩的酒店,周扬带着助理小张进了酒店。
3209,走廊尽头。
一副窗,散下许多光。
采光很好。
北莫在3208,周扬对面,唐斜安在3207,周扬旁边。杨浪儿在3206,唐斜安对面,几个主演住的很近。
周扬一马当先的冲进房间,把东西一撂,人一摊,就呈“大”字型倒在床上了。
然后整个人就不省人事了,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中国是一个很喧闹的国度。
住在白眼影视基地旁的酒店,早上的时候什么都能听到。
几只鸟儿叽叽喳喳的在那里喷嗑,洒水机洒着水放着歌动地而来,打桩机推土机框里框当地响。
睡惯了清静小别墅的周扬,非常不习惯地醒来了。
极其不爽的用被子捂着头想要再睡个回笼觉,这是当然不可能的事情。
剧组附近人声喧腾。
导演组,美术组,摄影组都准备好了。
主演们上了妆,穿了戏服,彩排完成,开始正式开拍。
摄像头开始移动。
琼楼玉宇,雕栏画栋,华宗华屋。
仅仅是那楼宇一角,都精美绝伦,缈缈纹饰添于其上。
从楼宇向下,向下,向下。
入目的是灰色风铃。
随风而动。
叮当脆响。
镜头中出现了一双眼。
一双眉目上扬,绮丽动人的眼。
镜头拉远,一双眸成一人。
一身白衣。
一场雨。
叮叮当当,铃声动了。
这华屋里所有风铃都动了,雨水打在铃上,成了一场金石乐。
灰蒙的天儿,灰蒙的雨。
白衣翩跹者,是这灰天儿里睢一的颜色。
“刷——”人动了。白衣的谢尚,抱了琵琶,率性卧坐在木板上,抱木履随性地扔在旁边,一只扔的很远,一只扔的很近。
修长的指拂上琵琶弦。
起势温婉,是为《白头呤》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
遽然悲切。"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如泣而如诉。
复而开阔“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又沉若低语“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
“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语句更加切切。
谢尚已沉浸在金石器乐的世界里,其音袅袅而不绝,绕粱三日而不息。
带露水的山茶花插入世家子的黑发。
妖娆美艳的妇人立于谢尚身后,她漫不经心,眼尾上挑,极为高挑,端得是气场强大,僮仆将将扶着她,她红唇轻启,说:"阿弟,阿母叫你去宴客。”
"好的,阿姐。"谢尚浅浅一笑,起身向阿姐行了一礼。
白衣向外而去。
只听木履在木板上踏出声音。
路上,玉山抬着花瓶,正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
微雨横斜,玉山更如履薄冰。
谢尚宽衣博带,走的潇然洒脱,一头黑发,簪了一株开的正盛的山茶。
既见君子。
云胡不喜。
玉山顿时乱了步子,停下来低头待谢尚走过。
屋下的走廊,像是一道窄巷,要人擦身而过。
谢尚走过。
玉山耳边,多了一株山茶。
衬着他面如玉,耳纤红。
玉山回味着谢尚的话,耳朵更红了。
“今夜来我房中,我有花同你共赏。”
玉山静俏俏地喜悦着。
抱紧了细颈花瓶。
细白的手,紧紧攥着细颈儿。
花瓶上的纹饰,是两人围坐,观一束楚楚动人的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