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哥你又红了(89)
现在,这位历史上引起不小争议的宰相正端坐宴席当中,高声谈笑,他的身边,围绕着一群名流。
王,谢两家的当权人,小辈。
是他身边最耀眼的存在。
谢裒,谢安,谢奕,谢万诸人,风度翩翩,风神秀彻,满门的玉树。
司马家也来了不少人,谢家如今新出门户,大小倒也算是个豪门,自然得到了皇室的支持。
裴峰的上司,杂牌将军自然也来到这个宴席,不过,他忙着向他的上司敬酒谄媚,根本不管裴峰。
对于他来讲,裴峰不过是个军衔高点的士兵,带他来是因为裴峰人长得高大威猛,带出去比较有面子。
其他的也就不重要了。
走着走着,裴峰就不知道走到哪儿去了,他完全找不到他的上司,也完全找不到路。
也不太想找到路。
反正就算找到了上司,也是门面,喝酒,随从。一个典型的工具人的身份,既然如此,还不如找不到呢。
谢家这么大,光是在院里走一走逛一逛,就是值了这一回。
走到渺无人烟的地方了。
大红色,红艳艳的颜色,繁复精致的花纹。
还有郁郁葱葱树下,穿着玄红衣袍的少年。
郎艳独绝。
明月当空。
小道平整又荒芜。
尽头。
入目是树,极美极妙的银杏,叶己金黄,灿灿若黄金。
再看有房,房下挂着一大红灯笼,在深秋清寒露浓时节,显得暖融融的亮丽。
少年穿着玄红衣袍,看形制,好像是婚服。不像是贵族子弟穿着的料子质地那么好,但也算不错,至少是平民百姓穿不起的好料子。
神情哀恸凄婉,又倔强冷傲。
忍冬云纹穿行在玄红袍上,吴带当风。
似泼墨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如诗如画。
双足□□,如玉双足踩在青石阶。
整个人幽深的像前来寻仇的艳鬼。
飘飘何所似。
少年卧坐在石阶,玄红婚服肆意的被泥土拥抱,染上尘埃,他手里捏着一株山茶。
一株纸山茶。
少年神情疏阔的看着那株山茶,无言无话。
站在一边的裴峰: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
“那个,这位小兄弟,咱问个路,回到前头宴席去。”裴峰试探性的发言。
“不知。”少年头都没回,冷漠的回答。
“呃。”裴峰听到这样的话,也没有泄气,而是继续发问。“那个,你是谢家人吗?咋在这儿呢?”
“…………”少年不说话了。
裴峰也不敢说话了。
一时寂静无言。
少年拍了拍玄红衣裳,起身,拿着山茶就进屋了了。
“啪——”门关上了。
裴峰狠狠的吃了个闭门羹。
裴峰表示:你好冷漠啊jpg.
站在门外呆了一会儿,裴峰觉得挺没意思,转身走人了。
在另一边。
陪在新婚妻子袁女正身旁,体贴入微,君子谦谦的谢尚正同旁的名士高声谈笑。
华丘不知道从不知道从哪旯旮冒出来的,伏在谢尚耳边说了些什么。
谢尚脸色大变。
差点就维持不住在新婚妻子面前巧笑嫣然的面具。
攥紧了拳头。
他故作平淡的对华丘说:“宴会结束了再说。”
旁边的名士问他,是出了什么要紧事。
谢尚抿了一口酒,谈笑到:“不过是房中爱宠,耍脾气罢了。”
“委实让人头疼。”
名士了然一笑,同谢尚谈其他名士最近新得的一房小妾,说这些爱宠们都是如此,越受宠,脾气闹得越大,一搞就闹得家宅不宁。
两人继续谈笑饮酒。
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端坐着的新婚妻子袁女正听到谢尚的话,眼神暗了暗,在谢尚看不到的地方,嘴角扯了个极讽刺的弧度。
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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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谢尚没回主屋。
袁女正面目冷漠的卸下了妆容,云髻峨峨,侍女为她梳洗,卸下叮当作响的钗环珮,步摇。
袁女正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眼神很冷漠,对着站在身后的侍女说:“我跟谢仁祖呀,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都清楚的很,不过是各取所需。
这个世道啊,哪里允许有好人呢?哪里允许有痴心人呢?像后院那个玉山啊,倚门等了几天了,夜夜燃烛到天明。也没等来他谢仁祖。”
“结果呢,不过见个外人,谢仁祖急哄哄的过去捉奸了。”
“多可怜呐,年纪轻轻的。”
“瞧着水灵的很,被谢仁祖,啧啧啧”袁女正感叹。
懒懒地倚在胡床,又说了一句。
“这吃人的世道呦。”
侍女嚅嚅不敢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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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进进出出了好几个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