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学数学(46)
“若不如此,朕如何能得知你这狼子野心呢?”
德妃自知跳入了冯容承早已设好的陷阱,无话可说。
冯容承摆摆手,李茂心领神会,果断对侍卫道:“你们几个,还不赶快把林氏押入掖庭宫去?”
林氏眼看着自己的大好前程竟都是假的,非但如此,连她原本有的竟也顷刻间毁于一旦了。
此时,她慢慢转头看向沈舒,目光中带了些前所未有的恐惧。不过沈舒既从容淡定又大方得体,颇有一副就算天塌下来也面无惧色的样子。
成王败寇,认命了。
她闭上眼,只能怪自己棋差一招。
德妃被侍卫押下去以后,气氛却更加严肃了。绿婵见德妃都被押入掖庭宫了,自己岂不是更性命难保?
她现在似乎已经被吓傻了,竟连求饶也不会求饶了,只僵僵地半直立着身子,眼巴巴地等着一同被裁决。
沈昕在一侧笔直地站立,冷冷地垂眼俯视着她。
这就是为虎作伥的下场。德妃如此,你也是一样。
真相早已大白,冯容承懒得再多做无谓的审问,直接给李茂递了个眼神。李茂一挥手里握着的长穗子,正色道:“你们几个,还不把她拖下去?”
绿婵吓得两腿发软,瑟缩着说不出话,就连那些侍卫来拖她的时候,她都是一副瞪大了眼睛却哑口无言的模样。
按理说,沈昕与冯常的风波也由此平息,本该让来作人证未遂的沈舒回去。可冯容承那冷峻的神情却表明——他的问话才刚刚开始。
“沈昭媛入宫后可与沈太尉见过面?”
从方才的事沈舒便知道,冯容承是带着答案问问题,如今她便更确信了。
既然冯容承已经知道了,沈舒将计就计,顾左右而言他。
“臣妾担心家中情况,可又不能回府里去,这才见了父亲一面。听父亲说起府里一切都好,臣妾这才安心。”
沈昕此时竟也佩服起沈舒的临场应变能力来。在现代要是有沈舒这能力,啥面试还算事儿啊?
冯容承把一切都掌握得明明白白,自然不会让她这话轻易就蒙混过去。
“沈昭媛这话,反倒是沈贤妃不知体贴家中了?”
“臣妾不敢。”
沈舒见冯容承给她扣个帽子,只得见招拆招:“只是长姐病故后,臣妾身为家中长女,不得不事事多为父亲操劳些。”
冯容承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挑眉颔首道:“你若是真为沈太尉着想,不如就让他坐上帝位,这不就轻松得很了?而且也不劳烦沈昭媛再为家里费心了。”
沈舒没想到冯容承会直接把一切都挑明,她迅速跪下辩驳:“臣妾父亲忠心耿耿,一心只想辅佐皇上,绝无二心!沈氏一族的忠心,天地日月可鉴!”
沈舒这一波操作都给沈昕看傻了。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你们父女两人的勾当,怎么非得把沈氏一族都扯上?还好公共课学了唯物主义论,沈氏的列祖列宗若是有灵,非得从棺材里爬出来捶你们一顿不可。
表忠心的人多了,冯容承完全不吃这一套。
“你的忠心朕尚且要考察一番,更别说是你口中说出旁人的忠心。难不成是沈昭媛能看穿人的心理,能看清旁人是否忠心?”
冯容承顿了顿,又侧眼瞥着沈舒。“沈昭媛有如此才干,屈居后宫可是委屈了你。”
沈舒刚想辩解几句,却见冯容承拿起了几张纸,上面写了满满的字。
冯容承捏住那几张纸,一把从桌子上甩到沈舒的脚边。
“既然沈昭媛如此懂得体贴关心家人,沈贤妃在长宣宫遇刺的事情,你不会不知道吧?”
沈舒一把抓过那几张纸,冷静地看着里面的内容。
是口供……
至于口供上面的内容,自然都是供认她与沈太尉合伙作孽的那些腌臜事情。
沈舒看完口供,一时竟大脑短路,一把将那几张纸拍在一边。
她曾妄想通过进宫来改变自己的命运,殊不知进宫以后却又是另一种更为残酷、激烈的角逐。
冯容承估计着沈舒也该看完这些口供了。他略一偏头,示意沈昕把那几张纸捡起来看看。
其实沈昕就算是不看大概也知道个七七八八,眼下更要紧的是沈太尉与沈舒之间的联系。
可千万不能让沈舒给沈太尉通风报信啊,否则本来就权倾朝野的沈太尉一着急,万一谋反了怎么办?
沈昕眨了眨眼睛,将那几张纸又拾起来放回冯容承桌前。
“皇上,舒姐姐毕竟一向恭谨,不如皇上宽大处理,只罚她禁足,不让她与外界联系。”
“既然贤妃都觉得沈昭媛恭谨——”
冯容承喝了口茶,重重地将茶杯甩到了一边。“那朕就着人送她回去,反正朕也累了,不如所有人都回去好好歇一歇,明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