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未了的病娇公子(79)
枫叶很自觉地缩了缩脖子,难道这招就是四公子说的——出其不意,才能看清对方是否对自己在意。这馊主意也只有四公子能想出来,他朝尘未了的方向瞧了一眼,扣扣手背,“咦,”这方法不奏效,两人反倒是更别扭了。看来他得帮公子琢磨琢磨。
韩成羽冷哼了声,横了端木绝一眼宣泄心中的不满,往尘未了的方向追了上去。
漫步在村落里的尘未了,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样子。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快刀斩乱麻,就这么轻易地被他给扰乱了。她真想狠狠地甩自己几个巴掌,以此警醒自己躁动不安的心。
猛地一咳,嘴角又涌出血来,这次居然比上次还猛些,尘未了侧身靠墙,缓缓闭眼,试着平复情绪。看来之前的方法行不通,他还是不死心,只能另辟蹊径了。
“无情,你怎么了?”韩成羽不知何时跟上来的,被他这么一唤,尘未了背脊一僵。
见状,韩成羽似是被她嘴角带血、冷汗濡湿面纱的样子给吓到,可眼前这人儿居然答他“没事。”
“你都这样了还说没事?”韩成羽语气虽是责备的意思,但更多的是紧张与不安,这也让他自己始料未及。他扶着她,短短数日便被他撞见两回,他心里难免起疑。
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身体...?”
尘未了见韩成羽关心自己的模样,不由得想起了和他有七分相似的浩智了,她浅浅笑笑遂道:“放心,真没事。”
韩成羽似是有读心术一般,抬了抬眼皮,朝她道:“是不是血泪的关系?”
楞愕吃惊的尘未了,就这么定定地看着韩成羽,见她半响一言不发。他除了心疼之外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同样选择了沉默,额角的那两撮刘海也跟着忧郁起来。
最后还是韩成羽打破僵局,他语气带着些无奈,“他知道吗?”“本就没打算告诉他。”尘未了表情淡淡,双眼水灵灵,拽着他的衣角,“能帮我保守秘密吗?”他揉揉头轻轻一点,微笑不语,心里却谩骂着:“这该死的血泪为何要折磨她。”
瞧见韩成羽的回答,尘未了满意的笑了,“逗留太久,我们还是回去吧。”
这头的端木绝还沉浸在刚刚的醉意里,完全不知他的心儿,刚刚历经一次痛苦的煎熬。
他安安静静地立在树下,穿过树叶斑驳的光晕照在他头顶,一惯的白袍,飘逸的白发带舞起来,安静的模样就连背影也是美轮美奂的。
这个背影回过身来,本是面无表情的脸上,回眸一瞬,笑意从嘴角一直泛开,延申至眼角,无一处都在告诉你,见到你连冰山都能融化。
尘未了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挪开与他重叠在一起的视线,视而不见地从他面前经过,自顾自地上了马车,身后还跟着韩成羽。
见状,端木绝顿了一下,枫叶轻轻在他耳边道:“公子,咱们的马车,马脱缰跑了。”端木绝往尘未了的方向瞄了一眼,很显然这是端木尘,他的好四弟故意安排的,谁曾想事情并没有按照他预想中的发展。
他犹豫了一下,猛地上了他们的马车,“在下,实在不愿叨扰,只是我们的马车现在走不了。”他说话的同时便往尘未了的左手边坐了下来,右手边是韩成羽,她被夹在中间。
一路上三人默默无声,气氛冷到冰点。期间,端木绝的眼睛时不时地往尘未了脸上瞟,偶尔与韩成羽的眼神撞上,二人皆是互瞪着,无声地较劲。一路上尘未了都在无视这两个幼稚的大男孩。
焱洲是个多雨的地方,明艳高照,蓦地下起了倾盆大雨,山路泥泞崎岖,偏偏泥石流滑落阻挡去路。
“公子,前面没路了。”枫叶驾着马车,朝里面的人道。
端木绝:“先停下来,我下去看看。”他起身后,视力开始模糊,看事物又出现重影。于是习惯性伸手探探,抓紧扶手慢慢下来。尘未了心存疑惑,上次在雨中见他也是这样,难道下雨天他的视力变模糊,果然他的眼神又变回以前那般呆滞。
一颗踹踹不安的心,还是不停使唤地往端木绝身边去。一把荷花伞撑开,往他这边倾斜,声音淡淡“我搀着你吧。”这是数日来,端木绝听到她讲的最动听的一句话,心间热流涌动,假以时日他的真心,她必然能看得见。
“嘣”的一声巨响颗偌大的巨石从高出滚下,正好砸中马车,尘未了抬头往高处转了两圈瞥到一个黑影缩了缩下去。“糟了,咸鱼哥还在里面。”尘未了猛地警醒,朝枫叶道:“你看顾好你家公子,我去马车看看。”
言毕遂往马车奔去,马车被巨石压成肉饼,支离破碎,她冒着大雨徒手扒拉开残次的木块,试图找找被巨石压在下面的人,“韩成羽,你听到吗?你在里面吗?有受伤吗?”尘未了大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