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未了的病娇公子(50)
这句话就犹如晴天霹雳,他先是恶狠狠地甩了自己一个重重的巴掌。
而后自责道:“都怪我无能,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谈何保护身边的人?曾经我以为自己可以心无旁骛,固若磐石,无一人能牵动着我,心不会泛起一丝丝涟漪,原来一切皆是虚妄。”他放弃挣扎,垂下眼帘。
端木绝伤怀也是在所难免,他神色淡漠,无奈道:“我昏迷时,我做了一个梦。梦境里锦心不叫锦心,她好像有很多名字。我认得她的气息,我一直在后面唤她,可她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我上前去追她,可还没碰到,她就消失不见了。”
他接过端木尘递到手边的汤药,眉心皱起,惨白的脸上写满相思,他忽地想起那日心儿做的肉丝面,悔不当初。
端木尘讶异道:“所以你在梦里看得到她?”端木绝依旧摇摇头“没有,虽不是漆黑一片,但是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就像白天和黑夜的感觉。”
端木绝揉揉头,心里想着,“如果不是做梦而是现实那该多好?他定会毫不犹豫地拥她入怀。”他那种眼神清冷,深邃的丹凤眼透着几分孤寂,原来失去一个人能痛入骨髓里。
呆坐着良久的端木绝,这才问端木尘,“四弟你去了这么久的天籁山庄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端木尘笑着说,你可得有心里准备,我那日在天籁山庄也吓一跳,这手镯的主人找到了。听到这里端木绝眼睛忽地亮了,“那她是不是和锦心长得很像?”
端木尘估计也是被吓到,他脸部忽地僵硬掉,挂着一个惊悚的表情,“我觉得他们一点都不像,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好吗?我起初看到这个主人的画像时也吓一跳。不过那是小时候的画像,也不能这么草率断定。”
端木绝试着捋捋这件事,忽然有个大胆地猜测,“你说她们会不会就是同一个人。”因为他觉得她们太像了。一直以来他的感觉都是这样告诉他的。
正当端木绝在纠结矛盾的时候,端木尘命人带人上来。那人走了进来,正是赵庆乾他苍老了些许,穿着长袍,依旧斯斯文文的书生模样。
端木绝看到这个书生模样的人缓缓上前来,不解地问端木尘“这位...是?”
端木尘淡定道:“他是你的故人。”
赵庆乾见到端木绝惊讶地唤他作“啊丑。你还记得我吗?”
端木绝摇摇头,“让你见笑了,我毫无印象。”这么看来此人应该认识心儿,他伸手到枕头地下取出一枚玉兰手镯,递出在他面前问道:“你可认得此物?”
赵庆乾接过一看,“当然记得,此物我此生难忘。”他盈盈欲泪,往日涌上心头。
赵大夫:“这是小漫的。记得当初在百户村时她在菜地里救下你,慌忙来找我去给你诊治,你足足躺了一个月。后来她在一场大火里离世,我以为你也...啊丑,能再见到你,我很高兴,也不枉她冒死进火堆里护你周全。”
他长吁一口气,而后流泪不已。之后痛骂道:“这都是幺兴旺这个混蛋,是他放的火。”
闻言,端木绝才明白,原来她已经救了他那么多次,这份恩情叫他该怎么还?他眯眼,揪紧衣角,身体微微抖。他语气带怒,“那幺兴旺人呢?被他逃了
吗?”
端木尘冲着端木绝拍拍肩膀,安慰道:“放心,人我已经抓到,就在地牢里等你处置。”
“赵兄,谢谢你。在下何德何能被你和小漫所救,才能捡回一条命。这厢谢过。”端木绝踉踉跄跄地起身欲鞠躬行礼。
赵庆乾拖住他拱起的手,微微一笑道:“就像小漫说的,就算是毫无相干的陌生人她也会救。”
闻声,端木绝愈加觉得她或许真的是锦心,连说的话都一模一样,她们一定有某种关联。在他心里锦心一定还活着,只不过他暂时找不到她而已,这种感觉太强烈了。他务必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并且找到她。
良久,他才笑着问赵庆乾道:“不知赵兄如今在何处高就,我这儿正好缺位大夫,不知赵兄可有意留下?”
赵庆乾行礼个谢礼后,语气还是那般文绉绉地:“赵某先谢过公子。自从百户村受了洪灾,村民了相继搬走后,在下亦离开。周游各地医治那些穷苦人家,亦能精湛医术,甚是快哉。这便是赵某乐在其中之事。这些日子在外自由惯了,怕是要拂了公子的美意。”
端木绝淡淡一笑对着赵庆乾说:“怒在下唐突了。人各有志,亦不便强求。”他示意端木尘拿出一沓银票递给赵庆乾补充说:“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这是在下捐赠给那些清苦人家的医石钱,让他们也能吃得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