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只有几片巴掌大的布,的确不方便携带手机。
“如果你需要我的号码……”美女欲言又止地朝风望北抛了个媚眼。
啊,被当成找借口搭讪的人了。风望北没有解释,只是顺水推舟地道:“如果可以的话。”
“我的荣幸。”美女把号码报给风望北,又自我介绍说她叫方心。
“很好听的名字。”风望北恭维了一句。
“谢谢。”方心略停了一下,察觉风望北没有继续聊下去的意思,便轻扬下巴,朝他嘟了下嘴,隔空飞给他一个吻,然后笑意盈盈地款款离开了。
风望北笑着看人走远,然后低下头删除了刚刚礼貌性存下来的号码。
“那个美女是?”吴不晓回来了。
风望北抬头:“你回来了?我正找你呢。”
他想说刚才突然感觉到危机感的事,吴不晓却先开启了话题:“刚刚我看到你和一个美女聊天,她谁啊?”
“谁也不是。”风望北举起手中的酒杯喝了一口,“我只是找她要了杯酒。”
“她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吴不晓试探着问。
风望北斩钉截铁地回复:“不是。”
“哦。”
风望北笑道:“你怎么回事?突然关心起我喜欢的类型来了。”
吴不晓长叹一声:“那女的让我想起我前女友了。”
哦?风望北深感意外,吴不晓很少提自己的感情生活。“是长得很像?”
吴不晓点头:“刚刚我差点以为那就是她。”
“这么像啊?”
“是啊,没想到我还清楚地记得她的样子。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想起她了,毕竟我们早就分手了。”
吴不晓和他前女友是三年前分手的,原因是他前女友长得漂亮,单位领导总是明里暗里向她示好,吴不晓吃醋想让她换个工作,他前女友不愿意,毕竟找个好工作不容易。后来两人因为这事矛盾越来越深,最终分了手。
风望北边喝酒边听八卦,很快便把那杯酒喝完了。
“她后来怎样了?”
吴不晓苦笑:“听说真的和那个领导在一起了。”
“那你和她分手是明智的。”
“我不知道。其实我后来经常后悔,如果我当初不那么小心眼,好好和她说……”
不久后两人挪到沙发上继续聊。风望北第一次知道吴不晓还有这么苦情的一面,他兴致勃勃地听着,但不知怎的却开始泛困,他悲摧地想,别人跟你掏心窝子时你打呵欠,应该会被绝交吧?
好在吴不晓这时渴了,他说:“我去拿点喝的,你要吗?”
“要!给我来杯黑咖啡。”提提神。
吴不晓一走远,风望北立刻跳起来,打算冲去卫生间洗把脸。
走到外面走廊上时,他更加晕乎了,已经走不直路了——不过他自己没有意识到,他坚强地歪歪斜斜地走着,一不小心撞到了人。“对不起对不起。”他揪住那人的衣服,努力站直。
那人裹着一件带兜帽的黑色斗篷式长外套,把自己从头到脚遮了个严实,而且他上半张脸上还扣着半截漆黑面具。他露在外面的那片皮肤很苍白,衬得他的嘴唇红润得像是涂了口红,看上去……很好亲的样子。
风望北盯着那人的嘴唇看。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番风望北,然后推开他,转身走了。
“你等等,别走啊,等我一下……”风望北跌跌撞撞地跟在那人身后,跟到拐弯处时那人突然不见了,风望北眯着眼睛左看右看,“我猜,是这边!”他选了左边那条路,然后就七绕八绕地出了船舱,拐到别的地方去了。
游轮上的其它楼层没有开放,顶层的甲板倒是可以上去,风望北绕啊绕的上了甲板,这里凉风习习,把他脑袋中的昏沉吹散了些许。
他眨了眨沉重稍减的眼睛,看看周围,然后看到薛梅城也在甲板上,对方似乎在打电话。
风望北打了个呵欠,在甲板上的躺椅上坐下,托着脑袋望着船外,湖水在游轮灯光的映照下泛着粼粼波光,湖畔的假山树木在夜色中只能看到剪影,远处是繁华的城市夜景,有几栋京州的标志性建筑正在表演彩色灯光秀。
“你在这干嘛?”薛梅城也看到风望北了,通完话便走了过来。
“我在……”风望北卡住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你怎么晕乎乎的,晕船?这没风没浪的,不至于吧?”
“不知道,我想睡觉……对了,我的咖啡,吴不晓呢?”
薛梅城摇头,这小崽子是每晚九点就得上床睡觉,超过了就要打瞌睡吗?薛梅城从口袋里取出个小玻璃瓶,开盖倒出一颗黑豆般的东西给风望北:“吃了吧。”
风望北现在脑子不够用,也没问是什么就拈起黑豆丢进了嘴里,瞬间他瞪大了眼睛,挺直背脊,精神得像是突然发现自己正在高空走钢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