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族都喜欢。”英八道,“族长,和一起的还有两只比翼鸟,请问你们有看到吗?”
“他们没事。”
“那就好。”英八笑道,“族长,和你商量一件事,如果你愿意放我们离开,我们必将重谢。”
环族长不语,只是替他倒了一杯甘露。
“我说的我们是整个羽族,凤王特许我在特殊时刻可以自作主张。”英八加重语气。
环族长终于不能再继续沉默下去了,虫族得罪不起巫族,但也得罪不起羽族,这就是虫族想要有一个王的根本原因,王代表的是实力,没有实力,谁都能来威胁他们。
特别是如今风雨飘摇,灵界不知何时会大乱,在即将到来的战争中,虫族恐怕不可避免的会损失惨重,因为虫族庞大,不可能像那些小族群一样找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躲起来,它们是绝对躲不过这场灾难的,一定得站队才行。
肯定不能站鬼族那边,也不能选鬼族最恨的都广野,除此之外,其它族群都可以考虑,羽族在其中是个比较好的选择,凤王强大,而且没听说和谁有深仇大恨,并且白鸟也是羽族。
环族长道:“不是我不想放你们走,是我先答应了巫族留你们一旬。”
答应过的事,就很难反悔了——承受不起反悔的代价。
“一旬过后就可以放我们走?”
“是。”
英八低头喝甘露,喝完一杯后,他问:“在这一旬之内,巫族会过来吗?”
环族长道:“也许。他们要过来,我也拦不住。”
“此事可还有转圜的余地?”英八问。
环族长摇头:“抱歉。”
“你要留的应该只是我家那只小鸟,我们其他人是不是可以离开?”
环族长笑了,叹气:“我又不傻,让你们去搬救兵吗?”
英八摇头:“羽族无意与你们为敌。”
羽族一贯是谁也不得罪,百年前的夷城之围他们参加了,但并没有出大力。
当年那是大势所趋,不想被孤立就得抱团。现在,还没到紧迫的时刻,羽族是决不会轻易树敌的。
不过,英八不向羽族求援,却可以向幽冥求助——他不知道姜让被困在夕山了。
“我们也无意与羽族为敌,一旬之后,我一定放你们离开。”环族长道。
英八又喝了一杯甘露,然后道:“我需要回虫雾中去吗?还是可以留在这里。”
“你如果愿意的话,可以留下。”其实环族长也没想让他回去,至少不是回风望北他们身边,因为不想让他带消息回去。
两人各有各的心思,不过表面上,相处得非常友好。
……
陡峭的青山间夹着一道道深且狭长的山谷,谷中有奇石与清泉,纹面老头巫隐垂首站在泉水聚成的深潭旁,像是在沉思。
“师父。”一个年轻人从山壁上飞掠下来,落到老人身边。
“小竹你回来了,见过王了?”巫隐问。
“是。”小竹犹豫着道,“师父,我感觉不太好。”
巫隐看向他,然后皱眉:“你被反噬了,生机变得越弱,你快死了……你做了什么?”
“还是夕山的事。王以姜有期体内的诅咒为引,发动了移山平海阵,现在姜让被困在夕山,他这次会死。”
巫隐愣了下,道:“移山平海阵——你上次在夕山设下的?”
“是。”小竹道,“当时我为了取信于夕山鲛族,和他们签了一种叫命书的契约,我本以为王能帮我解除它。”
“你怎么这么糊涂。王怎么说?”
“王说会想办法。”但命是自己的,小竹现在很担心自己会没命,而且不是身体损毁的没命,而是魂飞魄散的没命,如果不解除那契约,他连做鬼的机会都不会有。
“师父,你救救我!”小竹跪下抱住巫隐的腿。
巫隐低头看他,叹息:“怎么救?解开夕山的移开平海阵?王亲自动的手,我如何解得开。”
“我想了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师父愿不愿意帮我。”
“你说。”
“白鸟被虫族困住的事师父应该知道了?——王真是好算计。”
一面困住姜让,一面困住白鸟,只要分开他们,就能分别杀死他们。
小竹道,“我想,只要把白鸟练成仙药,我就有救了。”
“……王答应你了?”
小竹道:“我没问。”他也没敢问。他自己知道,仙药不太可能被用到他身上。“师父,我只想活着,练成的仙药肯定不止一颗,我只取一颗,其余的献给王,她肯定会宽恕我的。”
“炼药需要药王鼎,只有王能使用药王鼎。”
药王鼎是巫族的神器,只有王才能趋使它,别的人就算偷走它,也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