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是每一次都……都那么疯狂的,有时候俩人就是说话什么的。
聂青禾发现这人的眼神越来越委屈,越来越幽怨,就有些忍俊不禁。“好啦,月饼好了,立刻就给你吃,别委屈了。”
贺驭抿了抿自己的唇,她的唇吃起来肯定和自己的味道不一样,估计和梦里也不一样。
猝不及防的,他脸就红了。
聂青禾打开烤炉的炉门,然后套上自己缝制的厚棉花手套,要去拿里面的烤盘。
贺驭人高腿长,胳膊长手长,一下子就把她给拦住了,“我来。”他生怕她被火星崩着,哪怕一个小火星,他也受不了,想想就心口疼。
他帮聂青禾把烤盘一盘盘地端出来,放在桌上放凉。
聂青禾又拿了买来的油麻纸开始包月饼,她打算送大掌柜、林钱和柳徽几位也尝尝。
贺驭想给她帮忙。
聂青禾:“你吃你的,我自己弄。”
贺驭瞅着她那一沓子纸,这得装多少啊!他默默地也拿了油麻纸,开始给自己装。
聂青禾瞅着他的小动作也没管,寻思他可能也要送人,反正这么多呢,“你先吃吧,这么多呢,够送人的。”
贺驭就装作若无其事地问她送谁,然后垂下眼睫,竖着耳朵听,生怕听见什么宋家。
聂青禾倒是没说宋家,反而说了柳徽。
贺驭耳朵一动,柳徽是谁?嗯,那个柳家三少爷,曾经想要娶她的男人,哼,做梦去吧,没机会了。要给他送月饼?他有点不甘心。然后又劝自己大度一点,她是个生意人,以后会接触更多男人,还有很多年轻优秀的男人,他不能这样酸溜溜的。
可他就是酸溜溜的怎么办?
他拿眼一个劲地瞅她写的红纸,上面写了送给谁。她居然要送给柳徽两包月饼,一包里面有四个,这就是八个!!!
他都没吃八个!
不开心!
他往嘴里塞了一个,真是又烫又鲜又香,外皮酥脆里面鲜嫩,好吃得没话说。
哎,更不想送柳徽了。
“你要送他那么多吗?”他在瞥了不知道多少眼以后,忍不住了。
聂青禾笑道:“才两包嘛,这么多呢。”
贺驭:“……我才吃了两个。”
聂青禾歪头瞅他,就把一个烤盘地都推给他,“都是你的啦。”
贺驭:“咱俩一起吃。”
聂青禾:“我可不吃,这东西热量高得很,里面的酥油皮是用油和面,你想想好了,吃了得多胖?”
贺驭眼睛一亮,“那你胖一点更好看。”她现在太瘦了,也就是小脸蛋还有奶膘,看起来软乎乎的,可那手腕也纤腰,也太细了些。
聂青禾可没想到他是在吃醋闹小性子撒娇,但是既然他爱吃,就把大部分留给他吃,送人的少一点呗,两包是吃,一包也是尝,够了。
贺驭看她果真把大部分留下给自己,立刻开心了,就是不会唱曲儿,否则他能唱两嗓子。
聂青禾把给贺驭留的拿个食盒装起来,免得风干了,然后放在厨房让他随吃随拿。
贺驭的心,一下子幸福得跟灌了蜜一样,青禾对他真好,太偏心他了。
她对他这么好,他要加倍对她好!
聂青禾可不知道表面冷肃的贺驭,内心会那么傲娇柔软,还会撒娇呢。
她分好了,让贺驭帮她拿了点心回家,等会儿大哥要回来吃团圆饭的,还得给大哥带回去一些。
去了聂家,聂母和聂父看到贺驭过来,都高兴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地关心他赶路辛苦,让他赶紧坐下喝茶歇息。
洛娘子瞥了贺驭一眼,笑道:“这会儿估计歇过来了,你看那荡漾的模样。”
贺驭立刻正襟危坐,生怕自己露出轻浮的样子,让岳父岳母不高兴。
聂母夸道:“长安咋看咋好看!”
贺驭:得意!
眉梢都扬起来了。
之前洛娘子跟聂母说了让贺驭做女婿,聂母觉得好,等知道贺驭喜欢青禾,青禾也喜欢贺驭以后,那她就觉得真好,非常好!现在看贺驭,那真的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好看。
聂父话不多,虽然不说,但是也满意得很。
他还亲自捧了一坛子上好的金华酒,让聂大力等会儿陪贺驭喝几杯。
今年是聂家有史以来最丰盛的一个节日,有蘑菇炖鸡、笋干老鸭煲、梅菜扣肉、红烧大鲤鱼,另外还有蒜泥茄子、几盘子炒时蔬,满当当地摆了一大桌子。
聂大力作为家里的长子,端着酒壶给大家倒酒,他先给贺驭倒,贺驭却抬手盖住酒碗,让他先给聂母聂父倒。
聂父如今好得差不多了,荆大夫说逢年过节可以喝两杯,但是不要贪杯。
聂母聂父看贺驭如此谦恭有礼,半点不摆架子,心里越发喜欢。那些高嫁女儿的人家,哪怕女婿只是个小地主,老两口在女婿面前都战战兢兢地奉承,而女婿也是一脸瞧不上老丈人一家的样子,那样的亲事别提多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