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美人(重生)(178)
江宜则领了人入内收拾, 圣上与云滢已经另择了一张竹榻小憩,他是领头的总管,见了圆池中的清水沾染了许多方池中的香花, 不由得瞧了一眼竹榻上的女子, 见圣上将御用衣裳披在了云娘子的身上遮掩, 教她枕在膝上休息,便低下头着意放轻了脚步, 低声吩咐黄门拿些薄丝被垫一垫。
岫玉收拾浴室小榻的时候倒还能呼吸平静, 但是兰秋去桌案上拿按摩香膏的时候往榻上瞥了一眼,瞬间联想到了些什么,羞红了脸。
圣上平日里好性儿,是什么都依着娘子的, 但偏偏榻上却不肯饶人,也不晓得自家娘子受不受得住。
“你待内侍们走后去服侍娘子按身,”岫玉将这些看在眼里,把琵琶自抱了,对兰秋附耳轻声:“你也服侍人久了,可别在官家的面前露怯,叫圣上以为你服侍不来。”
云滢勉强遮紧了内侍们准备给圣上的寝衣,她被圣上这样一下下地安抚,几乎是要睡着了的,那种男女情热达到巅峰之后,无尽的绵绵余情与困倦疲乏接踵而来。
圣上平日里也不会自己得了满足就撂手,而是常常与她温存私语,叫她觉察出一种别样的温情。
云滢的头发差不多已经干了,但还是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宫人们又怕她躺在竹榻上着凉,拿了薄被垫在榻上,才悉数退出去。
兰秋拿了香膏过来福身请安,她因为能认穴准确,按摩得人通体舒畅而颇得云滢的喜欢,这圣上也是清楚的,他不介意云滢将他当做软枕,示意兰秋便这样过来服侍。
云滢被他的雷霆雨露滋润得有些过了,兰秋刚用掌心温热了香膏从颈肩往下抹去,便听得娘子像是狸奴一般轻哼了几声,似是捱不住。
如果是平时在私底下,兰秋会问问娘子是哪里不舒服,但现下在天子近侧,却将她吓得直直跪下去,圣上知道怀中的女子是春意未绝,便也不去为难她的侍女,示意兰秋将香膏给他退下,亲自服侍她。
云滢身上的疲倦渐渐被圣上轻缓有力的按摩缓解,她心满意足地喝了一盏温热的蜂蜜水,悄悄抬足去抵他的腰间,“官家是万乘之尊,论理也该是我来服侍陛下,怎好您来服侍我?”
“朕与你之间难道还有什么尊卑可以论的?”圣上执起她小巧的足踝放在一侧,轻声笑道:“朕的外衫岂是嫔妃能披的?”
云滢心下微微生出怯意,她将圣上盖在她身上的衣物宽褪,露出底下如丝质衣物一般的洁白柔软,“方才不好叫内侍瞧见,我平时哪里敢?”
“官家与嫔妃不行,但是七郎与阿滢是可以的。”
人沐浴之后会容易受风红痒,即便是夏日,圣上也不许她这样贪凉的,他用衣物将她裹得严实,笑着同她讲些坊间趣闻:“朕听闻坊间私议,有的臣子上朝前与夫人贪一晌温存,慌张间连腰带都能系错的。”
“朕同你说这个是为了与你亲近,你倒好……”圣上俯身覆上她的唇,不轻不重地碾磨了几番:“阿滢,连你也会怕朕吗?”
“您是官家,我自然会怕。”云滢蜷缩偎在圣上的怀中,这倒不是因为冷,而是人一种天然的防御,“官家,不,七郎,我一直不大能想得明白,为何您会这样纵容疼爱我呢?”
“我常常觉得七郎对我有求必应,我心里头觉得欢喜得不得了,但是又怕官家哪一天就将这一份垂爱收回去了。”云滢轻轻蹭着他的衣衫:“您什么也不向我要,我所受都是来自于陛下,也没什么能给您的,就连皇子您也不急的。”
她现在的美貌与风情或许可以称得上是压倒六宫,但是圣上想要一个性情温顺或者张扬的美貌娘子都是轻而易举的,但是圣上却独独钟意于她,只要是她喜欢的东西都会叫人送到她的手上。
但他之前却从未对嫔妃乃至于皇后这样好过,连太后都会几次三番地敦促圣上叫他在子嗣上多上些心,但是皇帝却宁可将山河拱手宗室子,也不愿意勉强自己的心意在宫中多临幸些嫔妃。
她以为她也会是这样的,运气好些,便能受陛下一夕之幸,然后也和别的娘子一样守空闺,按着资历年份升位置,但是圣上却肯在她的身上花许多心思,那种男子从骨子里难以抑制的索取,同吃了丹药的感觉是不相同的。
明明是旁人究其一生也难以得到的东西,一夕之间,她便全都有了。
他给予了这么许多,但对皇嗣的事情却并不在意,有些时候她甚至觉得如果不是因为她想要一个孩子,圣上是无意将江山未来之主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的。
“有些时候人做一些事情,也不是为了回报。”圣上抚着她厚密润泽的青丝,“有时候瞧见你这样高兴,朕也会从心底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