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老婆很可怕(117)
要是每年冬天都来这么一回,她可受不了。
太揪心。
柳白昭第二日醒来时,脑子还是懵懵的,他想说话,却发现嗓子是哑的,发不出声音来。
坐在床边进食的余水月,见他醒来忙道:“少说点话吧,你说了一夜了你知道吗?”
柳白昭眨了眨眼,一脸的不解。
余水月掰手指给他算:“你至少叫了上百次我的名字,就连白团子估计都知道我叫什么了。”
柳白昭本人也愣了下,半晌后,他伸出了修长的手,扯了扯余水月的衣袖。
黄鹂端着药走进屋,余水月放下饭碗,把药接了过来,递给柳白昭,道:“自己喝,我嘴对嘴喂了你一夜,满嘴都是药味。”
柳白昭惨白的手顺着余水月的衣袖钻进去,拉住了她的左手,他还没有什么力气,软绵绵的。
余水月又怕他拿不住药碗,便递到了他的嘴边,示意他张嘴。
柳白昭乖乖的张嘴,眼睛一直盯着余水月瞧。
苦涩的药汁进肚,他眉头都没皱一下。
没什么力气的左手还有功夫在余水月的手背上蹭了蹭,就跟挠痒痒一样。”
病去如抽丝,柳白昭这一病就躺了好几天。
余水月就发现了一个问题,生病的柳白昭很粘人。倒不是谁都黏,而是只粘她。
余水月要是有事出去,柳白昭也不说话,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她。
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角微微下垂,再配上两侧披散下来的长发,看得余水月十分不舒服。
“……我就出去买点东西,很快就回来。”
余水月心虚的说道。
“嗯。”柳白昭微微点头,慢吞吞的躺了下去,眼睛还盯着余水月的方向,让余水月有些于心不忍。
想一想事情也不是那么急,余水月索性对黄鹂道:“你去吧。”
黄鹂:……赌坊开业这种事,她做不了主啊!
听余水月不出去了,柳白昭眉头舒展,又吭哧吭哧的撑着手臂坐了起来。
余水月走过去扶他,柳白昭顺势就拉住她的手,任由余水月把他捂得像个粽子,他垂着眼帘看她,手指欢快的在她手背摩挲。
看得黄鹂很是牙疼……英雄难过美人关!她们教主也是区区一凡人啊!
柳白昭平日里很矜持,对自己严标准高要求,把自己板得紧紧的,坚决不做不符合他气质的事情……就算要做,也做的比较隐晦。
病了的柳白昭就像个反应慢半拍的迟钝美人,但他的迟钝只限于余水月在他身边的时候。
只要余水月在房间,他就这不舒服,那不痛快。
他通常会先按按太阳穴,也不说话,就静静的按着。
余水月就会问:“头疼?”
柳白昭默默点头,沉默不语,余水月就会让他躺下来,给他揉两把头发。
余水月没伺候过人,按摩什么的一律不会,都是照葫芦画瓢,把柳白昭满头青丝揉地乱起毛。
柳白昭一点也不在意,还在余水月给他揉脑袋的过程中,枕到了她的膝头。
晚上睡觉的时候,柳白昭就是一个大号人形无尾熊,乖乖的搂着余水月,嗅嗅她的头发,耳朵。
余水月觉得他病了之后习性逐渐趋向于猫狗……多了许多没有的习惯。
舔睫毛,亲发际线,嗅颈窝的味道……整个人的习惯呈现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向。
余水月打量他清凌凌的芙蓉面,觉得这个改变方向也没什么不好的,就是她现在很像被猫爸爸舔毛的猫崽子。
柳白昭犹如一只傲娇的大白猫,矜持的伸长柔软的脖颈,蓝色的眼珠微眯,微微张嘴,从两颗尖锐的下齿中间伸出一条长满短刺的舌头,慢慢的舔舐她的额头,还发出了“呼呼呼”的鼻音。
听起来舒服又惬意。
但余水月不在房间的时候,柳白昭就还是原来的柳白昭,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看书写字一点不耽误,还能走出房间跟杨氏聊两句。
看过柳白昭前后反差的百雀:……她还是不要讲了……姑爷分明就是见人下菜碟。
说白了,就是借着生病的劲儿,跟余水月“撒娇”。
不出所料,柳白昭的二试也通过了,接下来就等着三试。
三试就是没过也没关系,柳白昭已经不能算是白身。
若是三试过了,前一百人就有机会参加殿试。
柳白昭的考试之路,似乎比他上辈子还要顺畅。
余水月不想去想象他上辈子的境遇。
面对考试的巨大压力,柳郭两家人对他的折辱,妻子没过门就去世的噩耗,还有旧疾缠身的杨氏。
无论哪个,都能轻松压垮一个青年的脊梁。
还好,这辈子的柳白昭,命中多了一个余水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