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侣种植店(132)
他强迫白浩扬起头,捏开他的下巴,把药给他吃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汗水已经打湿了卷曲的头发,他在白浩身边坐下缓缓抱住他,一下一下轻拍着他的后背,即使疼得龇牙咧嘴,声音都无比温柔。
“没有不要你,别害怕,一切都没有发生,永远都不可能不要你的,你知道的,我爱你,不是吗?”
第173章 乐子
白浩一觉睡了好久,加上药物作用,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蒙了一层灰。
睁开眼睛,入目便是中式的红木茶几,还有那张巨沉的黄花梨大圆桌。
客厅的灯是睡眠模式,暖融融的黄色,照得整个客厅都很温暖而平和。
“弗兰克。”白浩挣扎着坐起来,手还被绑着,皮带勒得很紧,但和皮肤接触的地方都塞上了柔软的布巾。
弗兰克系着围裙,大步从热气腾腾的厨房走出来,手上戴着一个夸张的棉手套。
“天呐!抱歉!”他一看白浩赶快脱了手套紧走几步蹲在他面前,“忘记给你解开了。”
白浩顺从地把手伸出去,眼神复杂地看着弗兰克脸上和锁骨上的瘀痕,大片大片的红肿,有的地方已经渗出了青紫,一看就知道下手极重。
“你说,”白浩嗓子发干,眼睛涩得生疼,“你把捡回家干嘛?”
放着好好的乐团首席指挥官不当,却为了他这么个疯狗做什么狗屁心理医生,白白受这些罪。
弗兰克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把皮带整整齐齐地收进盒子里拿过他的胳膊搓了搓,“麻吗?”
西方人的五官要比东方人更加深邃,弗兰克的长相几乎汇集了所有西方人的美,深邃的眼窝,海水般湛蓝的瞳孔,清澈中永远包裹着无限的包容和温柔。
白浩有些发怔,那是多久之前了?久到他脑海里只剩下漫天的白雪和这双漂亮的眼睛。
饿到翻垃圾桶,饿到看见雪地里冻僵的死狗都忍不住伸手……
那个时候有人朝他伸出手,在他嘴里放了一块草莓味儿的夹心硬糖,特别甜,好像回到了小时候被一家人呵护着,爱着的时光。
那一刻是他离开家之后从未有过的幸福。
“难受?”弗兰克伸手担心地摸摸他的脸,语气有些急切,懊恼地拍着额角,愧疚地道,“我忘记给你解开了,可能有点血液不畅,你活动一下。”
说着弗兰克又用手掌包住了他的手腕快速揉搓起来,时不时地还抬头看他一眼。
“没事。”白浩抽出胳膊避开他的视线,整了整衣服来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站了起来,“公司还有事儿,走了。”
白浩逃似的夺门而出,心脏像被人紧紧攥在手里,每喘一口气都疼得厉害,他害怕弗兰克这样对他没有底线的好。
他不是一个正常人,也从来没想过能和谁在一起,现在的他每一秒都是为了能重新回到白彦身边,能得到他的原谅而活着。
而弗兰克,注定是他无法偿还的痛。
弗兰克还蹲在原地,半垂的眼睫遮住眼中无尽的落寞和悲伤,他像个突然垂暮的老人扶着茶几缓缓站起来,对着空无一人的沙发苦涩地笑了一下,随后转身走进厨房把炖着玉米排骨汤的火拧灭。
“又白炖了。”
弗兰克叹口气,望着热气腾腾的锅出神,他吃不惯中餐,但家里不知不觉却多了许多做中餐的厨具,去书店淘回来的书心理和菜谱居然也占了大多数。
有时候他也明白,他爱着白浩就像在港口等一搜飞往远方的航班。
毫无指望地爱着一个人,他一爱就是将近十年。
……
客车一路吱吱扭扭地开到商徵影视基地,车上一多半的人都失去了来时的神彩,唯独施泽凯,长腿一迈,悠悠闲闲地下了车,极其放松地伸了个懒腰。
谢闫最后一个下来,强忍着胃里的不适感靠在一颗大树下缓了缓,他犹豫再三,还是拿出手机给白浩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了起来,白浩声音冷冷淡淡的,把他原本想说的话全部堵在了嘴里。
“什么事?”
“……没事,就是想告诉你我到商徵了,很、很顺利。”
“是吗?让张雅接电话。”
白浩的声音传过来,谢闫脸上的血色顿时退了个干净,他脑袋里想的,不是用张雅去厕所了之类的借口骗他,而是——白浩都知道了!
“对不起,”谢闫鼻子发酸,声音再没了刚才强撑的安逸,“对不起,雅姐被我气走了,但是你相信我好不好?我没有惹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上车就被他针对了,我——”
“我知道了。”白浩打断他,语气依旧不好,“张雅在飞机上,很快就回去,我说的话你根本就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