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惊鸿(71)
“我们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一阵风吹过,我们脸上就成这样了,”一个大汉捂着脸道,那样子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这人究竟什么来历?”
“会不会是君子扇?”
“君子扇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船上,待见不到那些大汉,陈筠宁作揖道,“多谢墨前辈救命之恩。”
“你怎知我姓墨?”
“君子扇之名天下皆知。”
“拿扇子的人可未必都姓墨。”
陈筠宁不解,“可以前辈的身手,不是君子扇还能是谁?”
“也有可能是居心叵测之人。”
“救人也算居心叵测?”陈筠宁反问道,心中也更加疑虑,这男子断不会说自己,那就是在说别人,可到现在为止,她就遇到过一个使扇子的,或者他是在提醒自己不要随便轻信他人?看到使扇子的就当成是墨家人。
“凡是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对我而言都不是好事。”
“若是有人借着前辈的名义做了好事,那不是帮前辈增加好名声,为何不是好事?”
如果有人借着她的名义做了善事,她虽会疑惑,但并不会生气。
“徒惹麻烦上身,未必是好事。”
“前辈可是遇到过类似的事情?”
“尚未遇到,不过也快了。”
“为何?”
“有人连总角小儿的东西都抢,你说无不无耻?”
“当真有如此无耻之人?”陈筠宁一听,怒从心起,“这人现在何处?”
“我正要去找他。”
桓州广泽郡
‘阿嚏阿嚏——’
“谁在骂我。”
花琼往怀里摸了半天,没摸到帕子,一转头,就见小孩举着帕子往他脸上糊,口中含着浓浓的奶音,“舅舅脏。”
花琼揭掉帕子,“舅舅不脏,你这小孩,连句读都不会。”
“我会了。”
“那你说说,这篇文章该怎么断,”花琼拿过边上一本书,想要为难一下小孩。
小孩抱着书,认真研究起来,这篇文章并不容易,以小孩的年纪,恐怕还有困难,不过是让他尝试一下。
房间之外,一人鬼鬼祟祟猫在那里偷看,却没发现背后伸出一只手,轻轻拍在他身上。
“诶呀,季乱兄,你想吓死我啊。”
“偷看可非君子行径,”顾徽道。
殷涟将顾徽扯到一边,看了看左右,小声道,“我听到一个传闻。”
“什么传闻?”
对于殷涟说的传闻,顾徽并不在意,他每天有很多传闻,然而都是些无聊的小事。
“三皇子其实是花前辈的孩子。”
初听,顾徽还不觉有什么,待反应过来,整个人都不好了,“什么?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从哪听到的?”
“很多人都在说,民间传遍了,还说白妃这么久不回去,就是因为跟花前辈有私情。”
“此事花前辈知情吗?”
“应当还不知道。”
“此事牵连重大,还是应该让花前辈知晓。”
两人入内将传闻一说,花琼倒是没有惊讶,反倒是白裳为难不已,“二哥,是小妹思虑不周,我明日便回宫内。”
“也好,”花琼轻轻叹气。
“母亲要走?”
花琼摸了摸他的头,道,“你也要走。”
“我不走,我要跟舅舅在一起,”小孩抓着花琼的胳膊不肯撒手。
“乖,你要回到你父皇那里去。”
“那舅舅一起走。”
“我已经辞官了,不能跟你一起去。”
枫阵等人到达广泽郡之时,白裳已经带着孩子离开,听闻两人离开的原因,裴芝傻乎乎地问了一句,“那个三皇子为什么有两个父亲?”
顾徽拉过枫阵,问道,“这人是你从哪里找到的?”
“路上偶然捡到的?”
“你确定是捡?”
裴芝尚不知自己干了什么,正兴奋地摸着那块石壁,见边上有笔墨,抓起来便在石壁上书写。
“哦,它真的流下来了,”边说,裴芝还在石壁上抹了几下,抹的满手都是墨水也不在意,倒不如说这石壁很合他的心意。
裴芝自小穷困,没有什么纸给他练习书法,只能反复用同一张布,写完了再洗,如此反复,原本还算白的衣服上出现了如水墨画一般的底纹。
但这石壁不同,不用他清洗,待他写完,另一边就又干干净净,毫不耽误时间,如果可以,他真想搬一块回去。
裴芝想写,几人也没阻止,而是坐在石桌边,围成一圈,喝茶聊天,只是内容没那么轻松。
枫阵道,“季乱,你还记得一年前刺杀你的那些人吗?”
“自然记得,”那可是九死一生,他怎会不记得。
“我们在殷家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和刺杀你的那些人来自同一个组织,孝正,你可还记得那人的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