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天道死对头(25)
他满意地看到所有人都竖起耳朵,但是他偏偏不说了,尧都这些朝臣们,他看到就想戏耍一番。
陆珺濯心里一片坦然,并不在意他说不说,在场除了温商,他也是个知情人。
那竹简是穆太后当年的脉,上面写了脉相。
王室双生子的事情,不是每个人都知道,当年的知情人都被清理了,穆朔保存这脉案估计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君霁不听话,还可以寻回失踪的小王子,多一个选择。
他对云飞昙说:“大人想知道?我以后告诉你。其实就是些陈年旧事,太傅为这个死得冤。”
于是云飞昙不说话了,温商也闭了嘴,伸长脖子想听秘闻的朝臣大失所望。
卜方面色一松,他真的后怕,这事若是曝于人前,他可没有好下场,他朝后挪了挪,让前面的人挡住自己,努力降低存在感。
“诸位还有心思听秘闻,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齐哉出列提醒,“天子,臣听闻垣熙对手下大将极护短,既然眼前就有垣州大将,何不押到城楼上逼垣州侯退兵。”
陆珺濯听到他的话,微微一愣,垣熙的动作好快,这才过了多久就兵临城下。此时的尧都城防还没有布置好,白江还在百里外的泉城,不知道他有没有收到战报。南门附近的守将完全抵挡不住垣熙。
时间太过仓促了。
君霁犹豫不决,既想自己带兵前去抵挡,又想省事一些,不要脸面,按齐哉的建议,把人质摆上城头。
他转头看了看穆朔的棺椁,以前只觉得外祖什么都管,而且管得严,现在才知道自己原来还是太天真了,每遇决择总是无法做到两全其美。
灵堂的招魂幡被风吹动,飘飘荡荡,哭踊整整齐齐排了数列,外祖当真无法再为自己遮风挡雨了。
“速召天子卫,城门迎战!”他咬牙转头,最后下了决心,寒声传令。
他自己动手披上玄色披风,迈步走出灵堂,路过陆珺濯他们几个人时,右手向前一挥:“把他们带上!”
然后他的手一直握着天子剑的手柄,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狠狠瞪了陆珺濯一眼,干脆利落地走了。
穆铖拔了旁边侍从的剑追上他,两人独自出府,上马就往南门的方向奔去。
“天子,天子,您未着战甲!”八福大喊,从灵堂中奔出,转头点了两个仪卫焦急道:“你们尽快回台城取战甲,快去!”
又指挥数十个仪卫追上君霁,护他周全。
剩下的仪卫一涌而上,把云飞昙三人绑了,押着上了路。
齐哉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召来两个仆从低声吩咐了几句,转身进了棚子,没有离开。
朝臣们互相看了一眼,也纷纷回自己的棚子为穆朔守灵。
陆珺濯被推搡着出了穆府大门,门外正停着不少马车,仪卫不敢对云飞昙不敬,把他扶上马车。
“慢着,把他们也扶上来。”云飞昙背靠车辕,挤出了一点位,那马车不够宽敞,勉强可以站上三人。
仪卫们急着追上君霁,没有反对,直接把两人塞上马车,陆珺濯的手臂被没有修磨好的辕木划了好长一道口子,渗着血,痛得他脸色一白。
“你怎么样?”云飞昙关切地看着他。
“大人不必担心,这点小伤过几天就好。”陆珺濯扭动了一下,将身上勒到伤口的缚绳挤开一些。不防此时拉车的马儿突然跑动起来,他一时站不稳,倒在云飞昙身上。
云飞昙没想到会这样,他的双手被绑在身后,只能用自己肩膀推他,想将他扶正,只是推了几下,都没有推动,只好任由他靠着自己,一路向前。
温商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低笑一声,眉目舒展,还有心思开玩笑:“你们靠得近些,我这里才更宽敞。”
云太史脸皮薄,被他看得脸色微红,扭头看别的地方,但是肩上传来的热度让他无法忽视。
第20章 乱世王孙20
马车飞快地奔驰在街道上,城中百姓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看到有人纵马,躲在一旁指指点点。
越靠近南门,行人越少,这情况在以往不常见,此时刚过午时,尧都又是都城,城门每天进进出出都有很多人,今天却有些安静。
城楼屋檐远远出现在视野中,城墙的轮廓也渐渐分明,君霁站在城头远眺,城外十几里的地方尘土飞扬,城下有百姓正等入城,拥挤着,焦虑地哭喊着,一片混乱。
其实垣熙还远在十几里外,还没有到城下,只是城外百姓看到远处大军涌来,以为穆慎败了,边牧打到了都城,以讹传讹,都想入城躲避。
天子卫的动作很快,已经聚集在城门两旁,手中长戈驻地,肃穆而立,身上战甲精良,看着极有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