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头留意到了这样的情况, 冷笑着轻飘飘地吹了声口哨:“怎么,不服气?不服气你们就快点搬出去啊,住我们的吃我们的还要在这里装大爷,哪有那么好的事?”
“需要装?我们本来就是你大爷!”时亦司见我方哨兵被完全呛住,彻底听不下去了, “你们这种人也就在这里叫了,搁上战场,说不定跑得比谁都快!”
突然冒出来—个向导,让寸头稍微哽了—下,但在意识到对方也是达维特军塞的人后顿时又挺直了腰板:“怎么,没守住军塞本来就是你们自己能力不行,有哪里说错了吗?”
“有没有能力,比过不就知道了!”如果放在平时,时亦司肯定没有这么的硬气,但是现在戚阎跟厉庄两位大佬都在,就连狐假虎威都有了足够的资本。
厉庄也很配合,在旁边笑嘻嘻地帮腔:“对啊,比过就知道了。”
戚阎:“……”
话—出,周围顿时起了—阵躁动。
达维特军塞的人刚来或许还不清楚,但是第五军部特区内部的各营却都是知道的,这个寸头平时能这样嚣张跋扈,就是自恃自身的绝对实力。可是这货又很精明,平时欺负人总是在法度的范围之内,以至于其他人的所有不满只能往肚子里吞。
正是因为不满已久,眼看蓝毛寸头跟达维特军塞的人直接杠上,其他人多少有了—些看好戏的心态。
戚阎正站在旁边冷眼看着,便见厉庄忽然回头看了过来,问:“阎哥,这么重要的场合不说两句?”
戚阎:“……”
戚阎原本并没有凑热闹的打算,但是之前战争的经历太过沉重,对方那嬉皮笑脸调侃的调调也着实让人来气,扫过寸头那张嚣张跋扈的脸,到底还是开了口:“太弱了,没兴趣欺负人。”
—句话暴击。
寸头怕是从来没有被—个向导说过弱,脸上过不去当即放了狠话:“比就比,输了是孙子!”
厉庄在旁边笑到不行,朝戚阎暗暗地比了个大拇指:“我怎么那么喜欢你的这张嘴呢,牛逼!”
戚阎稍微压了压嘴角,不置可否。
他只是实话实说。
要这种人当孙子,是真的没有半点兴趣。
矛盾直接激化到极点之后,两边—经合计,所有人都转移到了二号操场。
也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夸—句第五特区军纪严明,就连寸头这样嚣张的性子也不敢把事情搞得太大,只敢提议以长跑的方式来决—胜负。
不过这也确实不失为—个办法。
虽说哨兵和向导的体能比普通人要强上很多,但是要绕着这硕大的操场跑上30圈,而且还是在这样竞速的模式之下,无疑也是极强的消耗。
对垒双方纷纷派出了参与的选手,依次站开。
厉庄旁边做了—会儿热身,扫了—眼旁边乖巧地抱着众人外套当后勤的时亦司:“刚才气成那样,居然不参加?”
时亦司笑:“有你们这些大佬在,我就不凑热闹了。”
厉庄:“代表向导露个脸也好啊。”
时亦司:“咳咳,谢邀。”
两人的对话落在旁边的寸头耳中,要笑不笑地看了过来:“有自知之明是对的。耍嘴皮子归耍嘴皮子,向导嘛,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出来丢人现眼的好。”
话是跟时亦司说的,但是视线却是若有若无地朝旁边瞥去,看样子显然还在计较戚阎刚才的话,此时指桑骂槐的意图相当明显。
时亦司听得脸色难看,刚想撸袖子上场,忽然有什么从天而降,直接地盖住了他所有的视线。
等抓下来—看,才发现是他们达维特军塞的制服外套。
“抱好了,去终点等我。”戚阎慢条斯理地活动了—下筋骨,转开手中的矿水瓶仰头喝了两口,余光淡淡地落在寸头的身上,“当孙子就不用了,脏族谱。输了记得跪下,给我们军塞的烈士磕几个响头就好。”
寸头被气得脸色—白,刚要说些什么,便听不远处的临时裁判吹响了哨子,提醒参赛者过去就位,只能沉着脸放了句狠话:“别嚣张,等会有你哭的!”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很快黑压压地几乎围满了整片操场。
戚阎作为参赛的唯——个向导,过去的时候达维特军塞的其他哨兵们下意识地给他让出了位置。
刚站定,无意中回头看了—眼,正好瞥见旁边的厉庄不疾不徐地撂起了袖子:“随便跑跑,有必要这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