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名状的“我”(52)
彭越不知道这有没有用,他承受肩膀传来的痛楚,脚步不稳的下山。
而在下山途中,他遇到了一对男女,手中都抱着一束花,五官长得很相似。
那个女孩子长相十分让人惊艳,在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说道:“你肩膀上的东西真恶心。”
彭越当场没有反应过来,事后才想到。
她能看见自己肩膀上有什么?
彭越被折磨的几乎发疯,自然不肯放过一点希望,急急忙忙的跑回去找他们。
只是这对男女走得很快,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而伊维特和白玖已经到达了最终的目的地。
一座和其他没什么两样的公墓。
墓碑上镶着女人灰白色的照片,她的长相只能算是清秀,因为死在了较为年轻的年纪,整体看上去还不错。
白玖把花放下,清理掉上一次腐烂的花束和垃圾,默默除掉攀附着墓碑上来的杂草。
之后他久久凝视这块墓碑,说,“今年我也来看您了。”
“哥哥,我该怎么称呼她呢?”
伊维特能感觉得到和之前那位父亲比,这位死去的母亲是不同的。
所以,他有些踌躇无措。
“你愿意的话,叫她妈妈也可以。”
白玖说。
从某种意义上讲,只生了他一个的母亲,却拥有了两个儿子。
其实,在白玖心中对母亲的感情也不是很深。
毕竟,他不是那么感性的人,而且母亲在生他的时候难产死了,他从小磕磕绊绊的长到成年,对母亲的印象都是从那个酒鬼父亲中得到的,那么模糊的寥寥几笔。
他对着一张照片和冷漠的墓碑实在不能培养出什么母子情深。
可至少她生了他,是因为他而死的。
白玖就有这个义务在每个该祭拜的日子为他送上一束花和烧点纸钱,只是为人子女最低的底线。
他曾经因为母亲生他而死而抱有内疚感。
所以导致那个酒鬼父亲在最初开始打他的时候,白玖没有还手,可能那时他觉得这是一种偿还。
直到他连死去的母亲一块骂,而且还骂的很脏,他就明白过来了,人渣就是人渣,不要给别人随便找借口。
可是当他每年的几次站在这个墓碑前。
经常性的,他就会一遍遍的拷问自己,耗尽母亲生下来的自己,真的活的很有价值吗?
在没有摆脱那股所谓的邪神气息之前,他就从未被任何人期待过。
那是他以为注定要被人厌恶的一生。
“哥哥,妈妈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的。”
伊维特牵他的手,忽然握紧了,一双灰白色的眼睛带了浓郁的担忧。
“如果她知道生下我会死,那么一定不会选择生下我的。”白玖的口吻笃定,“婴儿没生下来就不能算是人,一个理智的正常人不应该为了这样的一个东西献出自己的生命。”
他清楚明白,谁都不能在这种事上劝说他,就算是伊维特。
“我期待啊。”伊维特忽然说,一字一句道,“我一直期待着你,从我还没有诞生于这个世上也是一样。”
他打了个响指,那束玫瑰花飘荡在空中,一只羽毛灰白的乌鸦凭空出现,衔过来一朵最美艳新鲜的玫瑰。
乌鸦在空中飞了一会儿,叼着那只玫瑰轻轻放到白玖的手上。
在他心情极端阴郁的时候,乌鸦送了他一朵玫瑰。
“据说玫瑰的花语是爱。”
而他的半身微笑着说道:“我永远爱你,白玖。”
作者有话要说:日万达成√
主角带着儿媳妇见母亲还喊了妈妈√
我们明天日六怎么样?
第25章
“据说玫瑰的花语是爱。”
伊维特说:“我永远爱你,白玖。”
白玖怔愣了片刻。
第一感觉,好像有酸涩的东西在血管发酵,被运输到心脏时,这颗胸膛里的肉块莫名有些痒,就仿佛被羽毛轻轻地挠了挠。
紧接着产生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
四肢百骸都出现了异样的感觉。
他想开口说话时,喉头有些干涩,长久以来的冷僻性格,让他漫不经心的对待这个话题。
白玖尖利地嗤笑,“不要刚学会这个词,就乱用。”
“你说喜欢可以,说其他的也可以,爱的话——”他的眼眸深黑得发蓝,一字一句道,“你知道对我来说那是什么吗?”
白玖俊美的脸不免带上了几分扭曲,“是漠视,是迫害,那些本该爱我的人,说爱我的人,几乎快要把我弄死了!”
抓个典型的例子,他的那位好父亲在他八、九岁的年纪就会为一点小事对他举起斧头,口口声声说是爱你,教育你。
白玖不得不经常玩上一种把命压上的游戏,被追的满屋子乱窜,稍迟一点那个被酒精支配大脑的疯子就真的会砍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