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做你的小狐狸(出书版)(69)
她如何都没关系,可她的言庾还小,他不能没有娘亲的照顾。
冯氏丢下脸面,奋力甩开小厮,跪着挪至辜言桥的面前:“言桥,言桥,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会用余生还这份罪……就算二娘求你,言庾还小,他不能没有娘亲!”
辜老爷气红了眼:“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她拖下去!”
冯氏仍在垂死挣扎:“言桥,我是有罪,可我这么多年对你的照顾不是假的啊……”
冯氏被三两小厮直接架了出去,声音越来越远。
院里突然静了下来,无话可说,最为难熬。
辜老爷咬了咬腮帮子,瞧了一眼应南枝与常嬷嬷,回头又望着辜言桥。
良久,他才开口:“她是你院里的人,你自己多加照顾吧。”拂袖离开,并无再多一句话。
辜言桥面无表情,他早该知道,他的父亲,唯有辜府是第一,他的妻妾、他的孩子都是可舍弃遗忘的。或许,他从没爱过谁,他爱的只有他自己。
常嬷嬷与阿瑞有眼力见地轰散一众下人,徒留下他与她。
他抬眸瞧着她衣裙上扎眼的血迹,眉头不由得皱得更深了。
“公子,我……”
应南枝话音还没落,辜言桥便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她拥在怀里,恨不能将她揉到骨子里。
从她买通大夫故意让冯氏瞧见,到与常嬷嬷私下来往密切时,他就知道她要做什么,可他非但没有阻止她,还在背后推波助澜,命阿瑞私下去寻十几年前的接生婆子,当年他母亲难产一事,所有伺候他母亲的人全都像消失了一般,无从查证。
他费了些力,追查到当年的接生婆,得知冯氏为了封住他们的口,下了血本,不仅从辜府账面上拿钱,还从她的娘家借了不少银子。
当年,从冯家那借来的银子总要还的,这么些年,冯氏以管家的由头从库房月月都拿了不少,还为了充自个儿面子,无偿接济冯家。
桩桩件件,其中不顾辜府利益去贴冯家是他父亲最为痛恨的。这次,冯氏是真的翻不了身了。
辜言桥紧紧抱着她:“南枝,我会加倍地待你好。”
应南枝不知他话里的深意,嘴角微扬:“有公子这句话,南枝做什么都值了。”
-02-
冯氏被幽禁在辜府最北边的一间弃院里,对外宣称,冯氏突发疾病需静养,不宜见人。
冯家那边听到风声,来过好几回,可每回都被辜府的人搪塞过去。
冯氏被关在这弃屋里,都要长霉了,她日日都伏在被锁住的门口,叫天喊地哭诉,从未有人回应。
“开门,给我开门!我是辜府的二夫人!你们这么待我,等我出去了,有你们好受的!”
须臾,骂得够了,冯氏便抽噎起来:“开门,放我出去!我要见老爷,我要见言庾,我想我的儿子!你们放我出去。”
冯氏以双手为器,捶得手都红肿了。忽听见脚步声,冯氏一个激灵站起身,透过蒙尘的窗户想瞧个清楚。
门开了,一抹熟悉的身影让冯氏红了眼眶。
冯氏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老爷。”
辜老爷一身烟灰色长衫,玛瑙白瓷玉佩在腰间,发冠顶立,精神十足。
“老爷,我错了,您放我出去吧。”冯氏此刻卑微地匍匐在辜老爷跟前,哪里还有从前的傲姿风骨。
辜老爷不作声,从衣袖中掏出一个账本径自摔在冯氏面前。
一见账本,冯氏神色忽地一变。
“没想到,我身边还养了个白眼狼。”
“不是这样的,老爷,我对辜府从无二心,我对老爷……”
“够了,”辜老爷截了她的话,“事已至此,你多说无益,日后,你就居于这院里,没我的命令,你至死不能出。”
冯氏眼泪扑簌扑簌地掉,她瞧着她爱过的人,竟不知他如此心狠。
“老爷,言庾他还那么小,他不能没有我的照顾啊。”
“府里那么多下人,会照顾好言庾。”
“我是他的亲生母亲,别人怎么能代替我呢?”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个话?你害死了言桥的母亲,难道言桥就不需要亲生母亲的照顾吗?”
“老爷,您真要如此待我吗?”冯氏缓缓站起身,“她已经死了,难道还要我与言庾生离死别赎这份罪吗?”
“你以为你的罪就这些吗?”
冯氏忽地心虚了,瞧着辜老爷的怒容:“老……老爷,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辜老爷气得直抖:“你身上担着两条人命,没将你送去府衙,而关在这里,已是仁至义尽。”
他们辜府可丢不起这个人!堂堂的辜府二夫人竟做出这种事,他还要脸面呢!
两条人命?冯氏微皱眉头,试探问道:“老爷您……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