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你不该来的地方。”

“可我不是已经在这里了吗？”

那个声音回避了他的问题，只幽幽地说：“回去吧。”

时沙笑了：“我觉得我挺聪明的。”

“……”

所以，时沙很多时候依据不那么靠谱的推测，反而是最接近真相的。

“听声音，你不太像是我家那个只会一口电流音假装一本正经的系统。”

系·用电流音假装一本正经·统：？？？

那声音也笑了，可是话语里的意思依然很坚持：“快回去吧，还有人在等你。”

还有人在等——时沙当然知道会是谁。

韩栩还在等他。可有些问题不弄清楚他不太甘心，现在是一个放在他眼前的机会。

“我能来到这里，肯定不是意外和巧合，对吧？”

那个声音没说话。

“所以我真的已经死了，对吧？”

对面还是一片沉寂。

时沙搓了搓手指，却没有那熟悉的手感：“在这里的只有我的意识，我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但是我觉得肯定是你救了我，我挺相信我的直觉的。”

时沙顿了顿，继续道：“能告诉我，韩栩到底是谁吗？”

“韩栩不就是韩栩？”

“他的身份，他的来历，他……”

“重要吗？”

时沙安静了片刻。重要吗？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之前韩栩就没在意过，相信以后也不会在意。时沙当然也不会在意韩栩的身份，但是如果有一天韩栩的身份会成为他的桎梏，那么时沙就不得不在意一下。

“以前不重要。但是现在，在我觉得韩栩的身份有问题，并且我和他的相遇都有可能是一场阴谋的情况下，我觉得很重要了。”

“你是怀疑他？”

时沙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对方能不能看见：“不，我从不怀疑他，我只怀疑有人心怀不轨，利用他的身份对他不利。”

那个声音又笑了，幽幽的，不知道远近，轻轻的绕进了耳郭里：“那你觉得，他会是什么身份？”

时沙很认真的胡说八道：“系统的亲儿子！”

系·一脸惊恐·统：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韩栩，是残次品。”

时沙：？？？

“韩栩，是我根据自身的情况，制作出来的，不过他是残次品。”

时沙瞬间不高兴了：“韩栩是人。”不是商品，更不是残次品。

“哈哈哈，他在我手里，确实只是一个残次品，让他变成人的，是你。”

时沙心里的火气瞬间下去了一半：“你，又是谁？”

“有人叫我主神，也有人叫我父神，当然也有人曾经叫我系统，不过在我创造出众多系统之后，就没人再叫这么叫我了。”

“功臣身退？”时沙这是连主神都敢打趣。

“你应该说我是兴趣广泛。”

“那么主神大人，韩煦又是谁？”从看到那张照片，看到这个名字开始，他就一直很在意。

“韩煦。”主神大人的声音迟疑了一瞬间，“如果说韩栩是残次品，那么韩煦就是我这些年来最成功的作品，虽然仍有一点点瑕疵……”

怪不得，韩栩和韩煦的基因会是一样的。这两人，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兄弟了。

“其实我以为你会问我[无限生机]这个游戏。”

“我问了，你会说吗？”

“会。”

“那么，怎样才能通关这个游戏，离开系统世界，我还能回到属于自己的原生世界吗？”

“能。”

居然，真的能。“10级冒险者……真有人离开过吗？”

“当然有。”

主神大人不骗人。他也许会选择隐瞒不说，但是说出口的话，绝对是真的。到了他这个程度，说出口的话即使是假的，也会在现实中演变成真的。

于是主神大人决定告诉时沙另外一个事实：“如果我说，韩栩永远也无法离开[无限生机]的世界，你也要选择离开吗？”

时沙一愣。

“这个游戏系统，原本就是为了他才建立，他依托这些世界才能存在，你还会走吗？”

这就是主神说韩栩是“残次品”的原因？

“你的原生世界，其实并不在游戏副本名单之内，却因为他的愿望，他的介入变成了游戏副本，你还要跟他在一起吗？”

原本是时沙在提问的，到现在却变成了主神一句句的逼问，每一个问题，都狠狠地砸在了时沙的心头。

时沙勾起唇角，笑道：“你是在担心他吗？”

虽然很嫌弃的称呼韩栩为“残次品”，可这位主神大人依然为这个“残次品”建立了一个庞大的游戏系统，牵涉这么多世界，就是为了让这个“残次品”有所依托的存在。

说一千道一万，一句句的逼问，也不过是担心时沙通关副本离开游戏。那时候韩栩却无法离开游戏，这个结局不论是对时沙还是对韩栩，都是无比残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