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鸟偷走当老婆这件事+番外(84)
转弯的思绪迅速回归正轨,这剑客又道:“但她不清楚朝霜先生你情况,我知道才劝您——”
终于通过了东皇太一的严防死守,再次看到崔嵬师兄面容的任飞光,所见是崔嵬师兄竖起食指,抵在唇上。
这个动作将任飞光忿忿的话堵了回去。
“我有时候想,”李朝霜放下手,给木钉套子别上扣子,成功将其穿在脚上,同时慢慢地道,“病人是不是不能对自己的事做主呢。”
“没有这种说法吧。”阿晕想了想道。
“确实没有这种说法。”李朝霜说。
他落下脚,在地上踏了踏,看木钉套子会不会松动,又道:
“但一个人,若是病久了,病得比较严重,那他的亲人,他的朋友,师长或晚辈,甚至是只从旁人口中听闻过这个病人情况,第一次见到这病人的家伙啊,都觉得自己可以代替病人做主任何事情,任何事情哦。”
“哎?”阿晕惊讶,并露出反省的神色,“我也忘记问朝霜你意见了吗?对不起啊!”
“离开三岛十洲也是我想做的事,虽然恩公没问我意见,但恩公不必为这件事道歉,反而该我道谢才是。”
李朝霜道,脱下木钉套子,点评:“这个不行,会松动,还是买带木齿的靴子吧。”
阿晕点头记下了,并问:“咱们去却月城里逛逛?”
任飞光看着这一人一鸟亲密无间,脑子里半天想不出能反驳的话。
因为他确实是个只从旁人那里听闻崔嵬师兄的事,然后在第一次见面时,就试图改变崔嵬师兄主意的家伙。
便在任飞光尴尬又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去屋内翻找物什的布裙少女,又抱着一个匣子出来。
她放下沾满灰尘的匣子在桌上,激起尘埃飞扬,叫李朝霜用袖子捂住口鼻。
布裙少女没注意这个,她揭开匣子,显露出里面的东西。
柔软的布垫上,摆放着一对茶色镜片。
“是我母亲亲手磨制的,如此成色的水晶可不常见,十分漂亮。可惜有颜色,书生们戴它读书认字不好,便卖不出去。
“去不周定会遇上雪盲之症,我妄自揣测雪盲当是白雪映出光照导致的,戴上这镜片或许能缓解一二,客官您要不要试试?”
她平淡的语气,只在说自己猜测雪盲之症的病因时升温些许,眼神也亮了一些。
“哦!恩公,恩公,给我张手帕吧。”
李朝霜对着晶莹剔透的镜片赞叹,扯了扯阿晕的袖子。
阿晕忘记伪装常人了,低头在袖里乾坤翻找。
李朝霜没有直接对镜片上手,而是先找手帕的举止,让布裙少女微微翘起嘴角。
任飞光就是在这个时候重新整理好思绪,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
他向这布裙少女询问:
“抱歉,敢问姑娘你是卢双的?”
布裙少女好像此刻才注意到任飞光,转身对剑客万福行礼,道:
“我是他长女。您是?”
“我算卢双故人?”任飞光道,“最近听闻了几句他的消息,顺路就来见他一面。那个,卢双他现在……”
“家父三日前下葬了。”
布裙少女说。
……他名字明明记在天星城那边的名册上!
任飞光不敢相信,追问:“卢双他,他是怎么去的?”
布裙少女语气至此依然毫无起伏。
“家父五日前,对家中梁木上吊自杀。”
作者有话要说:朝霜:我身边总是有些听不懂人话的家伙。
小鸟:人听不懂我们说话不是常事?我们是鸟啊。
朝霜:……说的也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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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会补一章之前鸽掉的更新
第44章 叁日(五)
此言一出,无论是商谈待会儿要去却月城买什么的阿晕和李朝霜,还是不相信友人离世的任飞光,都愣在了那里。
布裙少女腰间扎了一面白巾,但饭馆子里帮忙的妇人,也常在腰间扎缠巾。
两人都以为这是她作为卢家铁匠铺子的未嫁女,出面接待客人的装扮,不想,这竟然是孝服。
一鸟倒是一开始就没多想,此刻听闻,微微蹙眉后,只道节哀。
任飞光眼瞳颤动了一下。
他并非蜀州出身,年幼时是却月城外一个庄子管事的幼子,距离这个名叫卢家坡的村子不远。
约莫是五六岁那年,他父亲欠下大比赌债,还不起后自然家破人亡。一个住在卢家坡的远亲见他是男丁,将他过继过来,他这才与算村中神童的卢双熟识。
当时卢双已十来岁,比起念书更喜欢自己动手做些小东西。或许是这份喜爱,让他得到稷下学宫一位墨家派系讲师的青睐。
任飞光几乎是同时,因为某次巧遇展现了他自己都不太懂的天资,让一个竟然不宅在剑阁的剑客瞧上,来和他的养父母说,想带他回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