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把方子珩扶起来。
乔溶月也走近了些,盯着废墟位置有些发怔。
陆一苇在用了两张符纸无果后,让张诚赶紧打电话。
所有人都意外地看过去。
陆一苇说:“发生那么大事,总会让人知道的,你们不会觉得能瞒得过吧,最要紧先把人救出来。”
半小时之后,有几辆车相继开来,原本僻静的山路变得十分热闹。来的是地方行政部门一个很特殊机构,负责人下来了解情况,显然对风水界的事很清楚,从他温和配合的态度来看,就知道上面已经打过招呼。
坍塌事故中,确定废墟下方存活人数位置是很难的,但有风水师的帮忙就容易的多。虽然符纸不能用,但江伊凝用卜卦的方式,确定了位置。
很快挖掘机也开进来,运作了几个小时,到了第二天清早,救援人员终于从废墟下把人抬了出来。
在看到两人的模样,救援人员都忍不住抽气,“这是怎么伤的?”
久城的人围上来,陆一苇等人也是面色奇怪。
闻玺把人搂在怀里,全身有多处外伤,这不稀奇。问题出在阮棠身上,照理说她被闻玺护的很好,但偏偏有一根弯曲的钢筋巧妙的避开闻玺的身体,扎穿她的身体。
救援人员工作那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诡异的伤。
张诚等人赶紧过去把两人接过来,和负责人打了声招呼,就很快带人离开。负责人也没说什么,好像对这种情况已经习惯。
在车上张诚看着阮棠出气多进气少,神色说不出的悲伤,背过脸去,险些要掉眼泪。
陆一苇朝严昱泽看过去,“能救?”
严昱泽脸色严肃,回看了他一会儿,重重点了下头。
张诚疑惑地回过头来,还没来得及问,就看到严昱泽伸手把那根钢筋从阮棠身上硬拔下来。
“我屮艸芔茻……你疯啦。”他惊叫。
就在这根钢筋拔走之后,伤口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飙血,阮棠身体一颤,抽了口气,呼吸倒比刚才平缓许多。
张诚:“……”
车上三个男人相顾无言,在出去的两个小时车程里,他们目睹闻玺和阮棠从濒死的伤势转为重伤,然后慢慢外表的伤势都愈合,到达最近的市里前,除了衣服看起来可怕,两人看着就只是昏迷。
陆一苇让车子回原来租的房子,然后联系北方风水同仁,找了私人医生上门来给两人检查身体。
方子珩和江伊凝坐后面一辆车,回之前他们住的地方。
把人全部安顿好,张诚受惊不浅地在房子外面抽烟。
陆一苇走过去站定,说:“吃惊?”
“你一早就察觉了?”张诚反问他,就从陆一苇刚才放手让严昱泽去拔钢筋就能看出,他是知道阮棠体质有异的。
“多少猜到一些。”陆一苇说,“一般人可没办法这么快适应风水界的这些事。”
张诚叹了口气,吐出一大口烟气,想想黄宇,也有一定的灵感天赋,可至今还在办公室里待着,没怎么跟着大家出来。
陆一苇面无表情地说,“怎么看?”
张诚久久无语,等烟头烧到滤嘴才把烟扔了,“能怎么想,现在不是都清楚了,哪有真的长生,还是要靠不死泉每隔几百年续一下命,劳心劳力,没有吧,要想尽办法弄到,要是有吧,又回引来是是非非,我看这长生是真的累,倒像诅咒。”
陆一苇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能想穿就好。”
张诚错愕,“原来你是担心我有想法,想多了你,方士追求长生那是老黄历了。我现在有女朋友,要是我长生了几百年不老,她要自然老去,她非弄死我不可。”
陆一苇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
阮棠醒过来是两天之后,刚醒来不久就听张诚绘声绘色地把她受伤的情况描述了一遍,“真不知道你是幸运还是不幸运,那根钢筋扭曲的形状从来没见过,就好像避开了闻总,就盯着你扎,不过还好不是关键位置,离你心脏有五公分的距离。”
阮棠摸了摸口袋,什么都没有。
张诚说:“是不是找这个。”他从她枕头下面抽出紫色符纸。
阮棠一看,符纸已经燃烧了四分之一,就知道,这次的致命伤是幸运符发挥作用避开了,她叹了口气说,“是大不幸中的幸运。”
张诚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怎么了?”阮棠问,“还有什么情况?”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血咒还没解除。”张诚说。
阮棠居然没有很惊讶的感觉,闭眼为自己鞠了把泪,然后重新睁开眼坚强地说,“……你说现在分手还来得及吗?”
张诚“呵呵”的干笑一声拔腿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