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岳城那张英挺冷峻的脸,阮棠心头莫名堵地慌,她在两人面前走来又走去,跟个陀螺似的转个不停。
巧婵看不见她,对岳城面露娇羞。
岳城眼前却只见人影窜来窜去,活像闹鬼,他城府再深,此刻脸上都有些露出来,冷冷看向阮棠。
阮棠没好气地说道:“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啊,兄弟,你脑子清不清楚。”
第495章
岳城脸色发黑。
巧蝉垂着眼,双颊泛红,身子朝岳城这边倾了过来。突然被岳城扶住,“巧蝉姑娘,天色已晚,还是赶紧回去吧。”
血色一下从脸上褪去,巧蝉眨了两下眼,怯怯地问:“将军,奴婢可是有什么错处?”
岳城手上使了个巧劲,把巧蝉带着往外走了两步,“哪里都没有做错,只是我明日还要早起练武,何况姑娘若是留在此处,与你清名有损。”
巧蝉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这位岳将军是真不明白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在门前她敛衽道:“岳将军,奴婢是受了王妃之命,若是……”
岳城道:“王妃那里自有我担待,姑娘更该为自己考虑一二。”
巧蝉愣住,然后又拜了拜,这才离开。
阮棠见人走了,坐到桌前,喝不到茶就闻了闻。
岳城关上门回来,坐到桌子另一边,面色阴霾地看着她,一双眼又黑又沉,喜怒难辨。
阮棠看着他脸色,心里就有些打鼓,“怎么了?”
“谁派你来的?”岳城语气平板地问道。
阮棠暗自嘀咕真是多疑,嘴巴很老实,“真没有人派,我就是阴差阳错才在这里,你就信我吧。”
岳城道:“和昆仑没有关系?”
阮棠错愕,“昆仑?”
她的表情好像让岳城有了误会,他微微眯了下眼。
阮棠还在想怎么解释才能通俗易懂而不惊世骇俗。
岳城已经站起来,“我要休息了,你自便。”
他到内室换了衣裳上床闭上眼睛,对阮棠不再理会。
阮棠在外面坐了好一会儿,十分无聊,外面天黑了,各院有的点着灯,有的已经休息,她出去看了眼又转回来。
现在的处境真有些尴尬,之所以留在岳城这里,因为只看着他的脸,她就隐隐觉得安心。但此时的岳城也并非六百年后的闻玺。阮棠看得很清楚,刚才她在桌上摸过的几道菜,他一口也没碰。刚才一照面,岳城不是符箓就是匕首,上面都是驱邪镇魔的灵力,他显然把她当做某类邪魔,所以什么都不说,就要灭掉她。
阮棠真是有口难辩,一个人在院子里逛了圈后,回来在榻上坐着。房里没点灯,黑漆漆一片,她干脆躺下,一会儿对身处的环境疑惑,一会儿对自己的状态焦心。就这样有的没的想了一大通,精神疲惫,不知不觉闭上眼睡着了。
夜半,岳城倏地睁开眼,掀开被子下床,动作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他来到外间,扫了一圈,好不容易才看到在榻上沉睡的阮棠。
他走到榻边,低头看着她,目光深处流露出一丝阴沉。他手指微微一动,一张黑色符纸从袖口滑出,这张符纸是空白的,可上面萦绕着一种古老而强大的力量,隐约透着毁灭的波动。
阮棠似乎是感觉到符纸上阴冷的感觉,身体蜷缩了一下,嘴微微嘟起,眉宇间有股淡淡的忧愁。
岳城看着她的脸,沉吟片刻,符纸在指间转来转去,最后还是收了起来。
他暗自冷笑一声,心想对付这样一个丫头片子,不需要用到最后的手段。
第二日天刚亮,岳城就起来练武。阮棠被他吵醒,睁眼看到外面的天空才刚泛鱼肚白,一时脑子浑浑噩噩。她还在起与不起之间挣扎,巧蝉已经打扮好过来了,绞了帕子给岳城擦脸,脸上笑得比昨日更娇羞甜美。
“我知道将军爱护的苦心。”她轻轻地在岳城身边说了这么一句。
阮棠赶紧从榻上跳起来,睡意全没了,飞快跑到岳城身边,奇怪地问他,“昨天不是拒绝了吗,怎么她又来了?”
有人的时候,岳城连眼风都不带给她一下,然后到院中练武。
巧蝉就站在廊下,时不时还要喝彩。
阮棠郁闷的不行,恨不得马上问清楚这个巧蝉是怎么想的。
岳城练了拳脚,出了一身汗,巧蝉立刻拿了毛巾去给他擦汗。脸色嫣红的一团,手也有些抖。
阮棠见岳城并没有拒绝,享受的理所当然,顿时就一肚子气,可惜她现在再气,也只是把自己给憋坏,其他什么都做不了。可是这个画面她也实在看不下去,在表示抗议岳城却根本不理后,她就气鼓鼓地回房了。
日头已经升起,光照进院子,岳城看这阮棠转身回去,被日光晒到也没有一丝异样,他微微挑了挑眉,然后把巧蝉手里的毛巾拿了过来,“我自己来,不劳烦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