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老也没放在心上,只是问,那你现在用谁的电话打的。
阮棠语塞,瞄了一眼正和次仁说话的闻玺,赶紧走得更远点。支支吾吾地和父母说,这是一个很亲近的朋友的电话。
阮爸:“糖糖,男朋友就男朋友呗,咋那么长的形容词呢。”
阮棠:“……”
阮妈也有点激动,在旁边插嘴说,“是不是你之前说的严昱泽?”
阮棠:“……不是。”
阮爸哼唧一声,“我猜也不是。”
阮棠心想老爸还真神,是怎么猜到她和严昱泽分手的。
结果就听到阮爸说,“现在孩子追星都神经兮兮的了,你可不能这样,网络上叫老公,那能是现实中的老公吗?那严昱泽老婆该有多少。咱们还是脚踏实地的,找个普通的就行了。你跟爸爸说说,男朋友长什么样?多大年纪了?在哪上班?”
阮棠目光朝闻玺瞟去,他似有所觉,转头朝她看来。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错了一下。
阮棠看着他颀长高大的身形和深邃英挺的眉眼,微微沉默了一下,然后对阮爸语重心长地说了五个字,“他平平无奇。”
等挂断电话,阮棠长长吁了一口气,就跟刚应付一场灵力大战似的。
闻玺接过手机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刚才电话里提我了?”
阮棠:“嗯。”
闻玺拉住她,“说了什么?”
阮棠老老实实地说,“就他们问我现在打电话的手机谁的,我就提了你。”
闻玺不动声色,“怎么提的?”
阮棠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心脏又不听使唤地乱跳两下,但她抿唇,有点坏坏地笑了一下,“我说问路人借的……”
后半句话全消失在闻玺的唇齿间,他身体把她全挡住,手掌托在她脑后,温柔不失有力地压着她靠向自己,亲密的唇齿相交,还有很细微口水黏腻的声音。
接吻结束的时候,阮棠就像起了高原反应,脸颊通红通红的。
闻玺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刮,然后把手机塞回她手里。
“干什么?”
“再打过去,好好介绍。”闻玺说。
真是破天荒头一次见到他还有流露出这种幼稚的一面,阮棠没眼看,扭头就走了。
这天晚上,闻玺和公司其他两组人联系,陆一苇调查离尚海不远的小城,没有发现郑炎人头曾出现过的踪迹。而张诚和严昱泽去的湘西倒是有所收获,按张诚说法,郑炎应该去过湘西,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他们初时判断可能是郑炎的身体,但现在已经排除。
这点阮棠和闻玺倒是清楚,郑炎要找的是不死树存世的叶子。
把目前知道的资料汇总交流过后,闻玺在群里说了要进无人区的计划,其余人都表示十分担心,严昱泽直接问,糖糖呢,她手机怎么打不通,她在不在你旁边。
闻玺抬头看了一眼阮棠,她正凑热闹和次仁一起教他弟弟学中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笑的事,她乐得哈哈大笑,眉眼弯弯,既耀眼又好看。
闻玺再看群里严昱泽的问话,露出几分不爽的神色。
第二天一早,阮棠听次仁唠叨了半天,药师喇嘛离开两小时,再出现的时候,是和一个脸生的藏民牵着马过来的。在阮棠惊奇的目光里,他把马匹的缰绳交给闻玺。
阮棠瞪圆了眼,“……骑马进去?”
次仁说:“里面的路走上几个月都走不完,也没办法开车,就只能骑马了。前几天闻先生和我们说好的。”
阮棠之前没注意过交通工具的问题,此时看着马啧啧惊奇。这是匹标准膘肥的壯马,四肢有些短,但看着很有力,它的头看着略小,脖子也不长,没有在电视上看到的马漂亮。阮棠刚走近,马鼻子里就喷出一口粗气。阮棠赶紧又退了两步。
闻玺说:“过来。”
阮棠走过去,马儿被闻玺牵着十分老实,只是时不时喷喷气。
“我不会骑马。”阮棠说。
“我会。”闻玺利落地翻身上马,然后朝她伸出手。
阮棠刚搭上他的手,就感觉一股大力把自己提了起来,轻轻松松就跨到马身上。
马好像有点不爽,摇摆两下头,然后又连连喷气。
闻玺在它头上拍了两下,马很快就安定下来。
和药师喇嘛次仁兄弟分别后,闻玺驾马往藏西北方向无人区出发。离开人群居住的地方,周围就是无垠的荒野,高原天气既干燥又寒冷,这个时候已经入深秋,天气寒冷。鸟类早已经迁徙离开,但仍有不少野兽在荒原上奔跑而过。
天空是湛蓝的,偶尔有白云飘过,与大地相连的地方好像是颜色的分割线。山峦起伏,绵延至天际,瑰丽的景色壮观地让人心头辽阔,充分诠释了在大自然界,人类就是普通的一种存在,那么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