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昱泽笑:“那还用客气,我刚来这里还是你救的,这份人情我还记着呢。”
江伊凝跟着笑起来,舒心又轻松。
严昱泽说:“笑起来多好看,你该多笑笑,平时老是老气横秋的干什么,出去你就知道了,女孩子可以对自己好一点。”
江伊凝垂下眼,吹了一口茶水,耳根却有些淡淡的红,只不过她一向镇定,没有外露出来。
刚才听他夸奖她笑的好看,她心跳一下就乱了,有一股强烈的冲动,她想问他,是不是喜欢笑起来好看的女孩。因为阮棠就是这样的,她笑起来连江伊凝这样的女性都会觉得炫目。不过还好这股冲动被她压抑住了。
有些事,有些心情只能埋藏在心里,江伊凝默默地想,这样就很好。
阮棠又睡了一觉醒来,是饿的不行,胃都有些抽抽了。床边没有人,但用热水温着一碗粥,她马上拿出来,正喝得香,闻玺回来了,说蛇皮已经完全剥离下来,接下来就是清洗和裁剪,最早明天就可以离开。
阮棠对剥下来的蛇皮有点膈应,但为了回去,也顾不上什么,连连点头,结果看到闻玺盯着自己看,她低头看看粥碗,“你回来没吃东西?我这都快吃完了。”
闻玺揉了下额角,“头还疼吗?”
“不疼了。”
“明天离开的时候,可能还会有点精神上的刺激,你要不要再休息一天。”闻玺淡淡地说。
阮棠摇头,“还是赶紧走吧,我可以的。”
闻玺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开,走前提醒一句,“有不舒服就说,别自己憋着。”
“好。”
等闻玺走了,阮棠把剩下那点粥全喝了,然后就坐在窗台边发呆,不知道是不是睡了一整个白天的缘故,她现在睡不着,头还有点沉沉的感觉,但就是没有丝毫的睡意。
外面的灯火很稀少,没一会儿又熄了很多,缺少光亮的支撑,外面就是漆黑一片,也看不到什么景色。阮棠百无聊赖,想着这里的生活真是无趣,既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视,再多待一天都觉得憋得慌。
楼下忽然有了动静,她低头看过去,昏黄的灯光下看到严昱泽回来了,又听到木楼梯的声响,严昱泽上楼进房。
“还没睡?”他看到阮棠坐着,马上过来坐在她身边。还探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当我发烧啊?”
严昱泽说:“没发烧你大晚上吹什么风?我在外面都觉得有点冷。”
“睡不着,”阮棠说,“就想吹吹风,吹风舒服。”
严昱泽知道有时候是不能和女人说道理这个道理的,他把窗合上一大半,“明天就要走了,还是当心点,不就是睡不着嘛,哥哥我哄人睡觉很拿手的,你先回去躺着。”
阮棠一听这话就翻了个白眼,“什么叫哄人睡觉很拿手,请你重点解释一下。”
严昱泽一脸正经,“我读幼儿园那会儿,班里就没一个孩子消停的,中午睡觉能把老师逼哭,你说我能看着班里秩序那么乱吗,就让他们统统睡觉,你看这是从小就有的技能,刚才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阮棠真是服了他这张嘴,随口一诌连幼儿园都出来了,她回到床上,盖上被子,还哼唧两声,“你那些陈年旧账,我都懒得翻了。”
严昱泽立刻叫冤,“幼儿园的事我都坦白了,你还不从宽处理。”顿了顿,他又笑,“我听这个口气怎么有点不对?”
阮棠原本已经闭眼酝酿睡意,听到他这句又马上睁开眼,斜眼瞥着他,哼笑,“下午的时候江大小姐来过?”
“来过,我当什么事呢,”严昱泽恍然大悟,露出一丝好笑的表情,“她来找我问外面的事情,你看这里多闭塞,人家出去不得先来打听清楚情况?糖糖,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是个小心眼,小醋坛子呢?”
阮棠睫毛轻轻眨了两下,没说话。
严昱泽揉了一下她的头发,“别多想了,什么事都没有。你看人家江大小姐也挺不容易的,跟你差不多年纪,压力那么大,外面的事她也找不到人问,只能来问我,你就别多心了。”
阮棠这一天脑袋有点发沉,现在也不例外,她说:“可以来问我呀。”
严昱泽说:“行行行,我回头告诉她,让她来问你,快睡吧。”
阮棠看他的态度跟哄小孩一样,原本想说的话因为没什么精神就不说了,她翻了个身,背对着外面。
下午睡觉她被尿憋醒,起来的时候往楼下看了一眼,就看到严昱泽和江伊凝在喝茶聊天。两人相谈甚欢,气氛像相识很久的朋友。可是阮棠有种直觉,江伊凝对严昱泽的感觉不一样。
她不知道这种直觉是否正确,但心里就像突然梗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