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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棠从楼里出来,被风一吹,感觉头隐隐胀痛。刚才在天台上看到的东西让大家心情都不怎么好,她也就没有说出来,自己默默忍着。还在心里自我安慰,和刚才那种脑袋要挤爆的感觉比好多了。
蒋鸣在门口来回踱步,看到众人松了一大口气,说:“吃饭的地方安排好了,咱们赶紧回酒店去吧。”
张诚进去一趟,对他的态度就更差了,问:“你们蒋家搞什么,里面还住着人,在房子里又是挂红绳镇魂铃,又是贴符纸。不怕把人逼疯?”
蒋鸣陪着笑说:“这些都是家族嫡系的安排,我也不知道,但是……楼里的人真的不会有意见。”
“怎么?租客就没有权利,大楼随便你们搞?”
“不是的,张先生,你火气先不要这么大。”蒋鸣一看大家的脸色都不怎么好,张诚只是直接表达情绪的一个,万一他再没处理好,其他人再发作出来,接下来几天事情就没法办了。于是他解释的很详细,“这幢楼没收租金,租客都是免费住的,已经很多年了,这次我们会提前三天请他们出去住酒店,把房子空出来,还会补贴他们一点钱。现在不都是唯物主义教育吗?要真的心里不把这个当回事,把它看作是一般的装饰就好了。天台一直锁着,上不去就看不到,这不是挺好的嘛。”
阮棠问:“里面的人好像很怕生,听到声音也不开门看一下。”
“阮小姐,这些人都是生活很贫困的人,是蒋氏集团慈善项目扶持的对象,房租全免就是这样来的,人穷嘛,就不太关心别人的事,毕竟自己的事都愁不过来呢,你说是吧。”
阮棠皱眉,十分反感他说话的样子。
虽然他语气很客气,姿态也摆的很低,但实际上,话里话外深处却透露出对他人的漠视和冷淡。
闻玺回头看了一眼居民楼,说:“走吧,先回去。”
回到酒店吃了饭,阮棠回到房间,衣服都没换,就直接倒在床上。这回出差来的人,只有她一个是女的,所以是单独一间。
脑袋瓜子还是难受,她按揉太阳穴,想到居民楼的事,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但要说蒋家做的有多十恶不赦,好像也没有到那一步。他们只是想保命,又很有钱而已。
她正在趴着,门铃响起。
是严昱泽来叫她出门走一趟,说要谈谈。
阮棠扶着门,眼神特别幽怨,“非要去吗?要谈啥,你进来说呗。”
严昱泽白她一眼,“有你这样不含蓄,要把男人往房间里拉的大姑娘吗?”随即伸手在她头上摸了摸,语气转而柔和,“很近的,要是累的走不动,等会儿我背你。”
阮棠回头,看见莫尼学她刚才的样子,趴在床角,尾巴都不晃了,是要休息的样子。
她拿上手机和房卡就跟着严昱泽走出酒店。
他说很近,果然走了五分钟不到的路程,就到了他说的地方。
是一家店面很小的面馆,只能摆下两张桌子。此时店里一个人都没有。
严昱泽走过去跟老板说了什么,两人坐定,没一会儿老板就上了一碗黄鱼煨面。
汤料已经炖的金黄色十分浓郁,小黄鱼摆了半碗,全是剔了骨头的,闻着鲜香扑鼻。
“刚才不是才吃过晚饭吗?”阮棠问。
“你那两口跟小鸡啄米一样,跟你平时豪迈的胃口一点都不称,我猜你是没吃饱。”
阮棠对他用“豪迈”这种形容词表示极度不满,但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面之后,还真感觉到饿了,于是也没心情和他拌嘴,专心吃面。
吃了大半碗,胃里暖烘烘的,头疼的感觉都消退了,阮棠抬起头,发现严昱泽坐在桌子对面,目光专注而深沉地看着她。
“怎么了?汤沾我脸上了?”
严昱泽伸出手,在她脸上轻轻抹了一下。指腹在她柔腻的皮肤上轻轻移动,似乎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的感觉传递过来。其实她脸蛋白白净净,什么都没有,严昱泽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耍流氓的嫌疑,摸了一下后就放下。还假装来了句,“现在干净了。”
阮棠点头,“哦。”
严昱泽问:“你身体怎么样?舒服点了吗?”
阮棠没想到自己的不舒服他注意到了,“好多了。”觉得不够,顿了一下说,“你忘了我什么体质了。”
“跟你说过的,这种体质不是无限的,生命力也会消耗,修复的次数多了,说不定就会变回普通体质。”
阮棠感慨,“要不是会痛,我真希望赶紧来几次让我恢复成以前呢。”
严昱泽微微挑了下眉,沉默片刻说,“你是不是害怕?”
阮棠抿了抿唇,“……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