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望去,镇子山清水秀,风景优美。
阮棠下车的时候朝路口石碑看过去,上面刻着风化斑驳的“黑石镇”三个字。
黑石镇上只有一家酒店,就是任宏明住的那家。他们先到酒店落脚,放下行李收拾休息,又吃过饭后,张诚就带着三人去找酒店经理,要求进任宏明的房间。
任龙倒是机警,事先把身份材料都带上了,户口本,还有亲子关系证明。酒店查看之后,很爽快地打开任宏明的房间让他们进去。
镇上酒店没有城市里那么规范,客人不喊打扫就没人主动打扫。房间里的东西基本保持任宏明离开时的样子,桌上喝剩半杯的茶水都还在。
房间不大,四人很快就转了一圈,任龙说:“行李箱还在,我爸是突然离开后就没回来。”
这一点大家都看出来了。
张诚从随身包里拿出三根香,示意大家离远点,就在房间中央位置点上香,闭眼嘴里无声地念着什么。
香没有味道,但是燃起的烟很奇特,是青紫色,袅袅升起后居然自动结成一个环的样子腾在半空中。
阮棠正聚精会神地看着。
任龙一脸惊叹地转头低声问她,“这是什么?太神奇了。”
阮棠说:“你家不是世代修行方士之术?没见过吗?”
任龙说:“我家那个术法……唉,你不懂,没有这种效果。”
阮棠是真没想到堂堂方士家族,居然还有这么没见过世面的。
两人窃窃私语的时候,烟雾已经有了变化,从一个大圈散成一个个小圈,在空中轻轻飘荡。
张诚张开眼,说:“去。”
烟雾圈散开,往各个方向飘去,然后一个个撞到墙面消散。
张诚皱眉,转过脸来问任龙,“任先生是不是有隐藏元气的习惯?”
任龙想了想,说:“好像是的,这些年我在外面做生意,我爸很少和我说术法上的事,不过他以前是说过,留有元气或者痕迹,很容易被别人追踪到。你知道,他本身就是寻人找物的好手,在这方面就特别在意,我记得他前几年,请业内一位大师雕了一块玉石,叫什么‘隐’,供奉一年才戴在身上。”
张诚说:“任先生本来就是行家里手,身上还隐藏行踪的玉石,现在任何寻踪的术法都不起效果了。”
任龙一听也觉得棘手,赶紧问,“那该怎么办?”
张诚摇摇头,走到书桌前,拿起那杯喝了一半的茶,喊阮棠过去。
阮棠一脸莫名,张诚把杯子塞到她手上,她几乎呆住了。
“张哥,你是想喝水?”
张诚摇头,问她,“感到什么?”
阮棠低头看一眼,“快馊了。”
张诚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无奈,“用灵感去感觉一下。”
阮棠拿着杯子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什么感觉都没有。
张诚把杯子重新拿回去放好,又拿了任宏明的一件外套,让阮棠再去试试,依然是没有任何感觉。接下来,张诚又拿了好几样任宏明留在房间里的东西,都让阮棠拿起来用灵感感受一下。
阮棠一直没有出现那天测试灵感天赋时的感觉,只好无辜地看着张诚。
张诚说:“这种天赋本来就不容易受控制,看来这次不行,等以后再试试吧。”
阮棠松一大口气,还真怕张诚对她抱有很大期望。
放下东西后,她赶紧站到一边去,就看见严昱泽瞅着她嘴角挑起直乐。
“你刚才那样像什么知道吗?”严昱泽重音说了两个字,“警犬。”
阮棠:“……”转而对他语气不善,“你是来看热闹的?光吃瓜不干活呢?”
严昱泽朝她一撇嘴,表情特别装逼,“看好了。”
“张哥,我来试试吧。”严昱泽自动请缨。
张诚有些不明所以,“你才刚测过天赋没学过东西。”
“还不需要那些东西。”严昱泽走到书桌前,把桌上一沓便签拿起来,撕下第一张,打开灯,把便签纸放到灯光下照着看。
张诚问:“有字?”
严昱泽说:“一中……高二……”
张诚一听真的有字,说:“给我看。”
严昱泽把便签纸给他,张诚拿着纸在手上抖了几下,把它放到刚才燃了只剩一小截的烟头上熏了熏,便签上的字迹很快浮现了出来。
是“一中,高二3班”六个字。
任龙一看有线索了顿时高兴起来,“这是我爸的字迹,哎,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爸在上面写字了?”
严昱泽说:“没看到桌上就一杯茶,还有便签,电话,茶杯离便签的差不多小半个手臂,应该是坐着写了什么。”
任龙说:“厉害啊。”
严昱泽说:“还有更厉害的,他如果是坐着记录,那么你觉得他是通过什么工具知道这个信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