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睿定定看着周岐,目光亦难掩悲痛,点点头,道了声好,他知道周岐要找的是什么,立刻也动手搜寻起来。
魏冬和净云则分头行动,若是能找到凶手踪迹,自然再好不过。
只是没走出多远,他们就听到一声痛苦而压抑的哀嚎,夹杂着雷电和雨声,显得格外绝望崩溃。
那是周岐的声音。
*
净云去的是北面,那里是青云观的藏经阁,存放着许多道教经典经文。
藏经阁高约六层,飞檐翘角,造型古色古香,很具历史韵味,远远看着,亦能感受其透着的庄严厚重。
他撑着伞,雨水不停敲打着伞面。周围光线黯淡,藏经阁亦朦朦胧胧,难以看真切。
净云继续迈步往前走,布鞋早已被雨湿透,一脚踩下去,溅起低低的水花。
就在这时,他忽地感觉到杀气,凶狠而凌厉,连忙停下动作,迅速往旁边躲开。
几乎同时,一根雪白的白骨刺破空气袭来,狠狠钉在身后不远的树上。
净云若躲的不够及时,此刻已经被那白骨贯穿身体。
他心跳停了半秒,身体随之绷紧,眼神警惕戒备地观察着四周,任凭雨水滚滚砸落,不敢松懈半分。
钉在树干的白骨倏然消失,下一秒,净云听见了突兀的铃铛声,一道身影速度极快地逼近,白骨尖锐的一端直刺向净云心脏。
却在距离净云心脏两厘米的地方,与他手上的金刚降魔杵相撞。
也因此,净云看清楚了眼前站着的人。
他第一反应是白,对方身着白衣,戴着白色面具,拿着雪白白骨,除了那双漆黑的眼,再没有其他颜色。
只是那双眼极冷,像是雪山终年封冻的寒冰,透着杀气和漠然,没有哪怕一丁点温度。
偏偏不知为何,认真凝视那双眼时,他却察觉到一丝熟悉,眉心那颗随着他出生的红痣更是隐隐作痛,令净云莫名地,从心底深处,生出无限的痛苦和难过。
这情绪来的突兀且莫名其妙,并非净云本意。
他紧蹙眉,强硬将这不知所云的情绪压下,趁对方愣神之际,猛地取下佛珠试图将其禁锢。
只是两人实力悬殊,净云手上的佛珠还未将白衣男人禁锢,对方已先持白骨,将佛珠猛地割断。
红线断开后,佛珠一颗颗坠落,敲打着地面,越滚越滚。
与此同时,净云身体被猛地击飞,金刚降魔杵脱手掉落远处,他亦重重摔在地上,骨头破裂,忍不住闷哼了声。
白衣男人身影犹如鬼魅,刹那出现在净云面前,雪白锋利的白骨尖端对准净云眉心,猛然用力刺下。
*
魏冬绕过竹林,眼前是青云观的会客堂。几个小时前,这里还聚着各门派来道贺的人,热闹纷呈、喜气洋洋,谁能想到,转瞬之间却变成了这样。
会客堂房门紧锁,显然当时并没有人在里边,门外躺着三两具尸体,脸上满是恐惧。
魏冬走到他们身旁蹲下,伸手将他们睁大的眼眸合上,想了想,又将手里的伞放在旁边,多少能给他们挡些风雨。
他放下伞后,发现雨水并没有滴落下来,好奇抬起头,才看到宁鹫不知何时出现了,他手里撑着把黑色的伞,挡在魏冬头顶,阻隔了雨水的打落。
“我一直在宿舍等你,见你这么久都没回来,有些担心,所以一路找了过来。”似乎看出魏冬眼底的疑惑,宁鹫主动开口解释道。
魏冬“哦”了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到宁鹫,他瞬间想起那晚发生的事,怎么想怎么气不过,他至今也没想明白,宁鹫那晚为什么要突然离开,难不成是变心了?对他不感兴趣了?
尤其宁鹫后来还直接玩消失,好几天没在他面前出现,更加坚定了魏冬的猜测。
他心里莫名堵得慌,越想越不痛快,可此时看到宁鹫出现,听着他说的话,似乎又推翻了他之前的猜测。
宁鹫要是变心对他不感兴趣了,怎么会过来找他,还说担心他这类的话,若说是演戏,以宁鹫的身份,也着实没必要。
思及此,魏冬电光火石之间,忽然想到个可能性。
“那天晚上……”他主动开口提起那晚的事。
宁鹫听魏冬提到那晚,顿时紧张起来,唯恐魏冬突然想起了什么往事。
紧接着,他听魏冬小心翼翼试探着问:“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宁鹫愣了下,没发觉魏冬这话别有深意,顺着他的话点点头,魏冬身份的事论起来,也算是难言之隐,毕竟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对方解释。
魏冬闻言了然,目光隐晦看了眼宁鹫某处,没多说什么,之前的所有疑惑随之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