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冬之前还担心他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意识清醒,却无法控制行动,看到他眼底的笑意,不禁松了口气,明白宁鹫是能自主行动的。
秀芝顶着魏冬的脸,对宁鹫柔媚一笑,站起身,边伸手去勾宁鹫的手。
“郭老爷,你愣着干嘛?”她嗓音甜腻腻地,像在撒娇:“难不成和我成婚,你不开心吗?”
她声音还是魏冬的,听得魏冬尴尬癌都快犯了,从没想过自己还能说出这种阴柔的腔调,听得他直想揍人。
似是能猜到魏冬心中所想,宁鹫倒是兴趣浓厚,觉得挺有趣,道:“当然开心。”
秀芝勾着宁鹫的手,缓缓从手背一点点往上,勾住他的外袍,轻轻往外一拨。她另一只手揽着宁鹫脖颈,笑容格外勾人,语气满是诱惑道:“既然如此,春宵苦短,老爷还等什么呢?”
她边说边将宁鹫推到床上,很明显是在勾引他,媚态十足,手段极其高明,也难怪郭老爷会迷恋他,迷恋得不可自拔。
殊不知魏冬此刻都要气坏了,这女鬼用他的身体就算了,竟还去勾引人,勾引的更是宁鹫。
还有宁鹫,明知道他现在控制不了身体,还故意跟这女鬼演戏,手更过分地放在了他屁.股上。
他又急又气,瞪着宁鹫,眼睛都快喷出火来。
宁鹫躺在床上,身前是主动迎上来的魏冬。他从未见过魏冬这幅满是媚态的模样,连眼睛都染上了春意,雾蒙蒙的,勾人得很。
他看着看着,一时有些恍惚,又有些遗憾,这若真是魏冬,他自然欢喜至极,但一只孤魂野鬼,也敢在他面前耍花招。
宁鹫眼神凌厉,透着冰冷的杀意,在那女鬼柔弱无骨贴上来时,猛地画了道符箓,抬掌推出去。
符箓爆发金光,顷刻穿透魏冬身体,占据其中的女鬼毫无反抗之力,直接被撞了出去,灵魂遭受重创。
那是个脸色苍白、姿容绝色的女人,穿一身戏服,长长的黑发拖到地上。
她眼神阴鸷盯着宁鹫,显然此时才意识到对方并未被迷惑,嗓音尖利问:“你是谁?怎么可能不受控制?”
宁鹫没理她,此时正忙着跟魏冬解释:“是她把我手放上去的,不关我的事。”
“你明明可以拒绝的。”魏冬咬牙道,宁鹫一开始就能逼出女鬼,却到现在才动手,分明是有别的企图:“你还捏了几下,难道那也是她逼你的?”
这话说起来有些羞耻,魏冬说着说着,脸都开始泛红。
宁鹫默然片刻,沉吟道:“那倒不是。食色性也,我只是情难自禁。”
魏冬懒得理他,转过头凶巴巴问那女鬼:“之前那些人被困在这,都是你搞的鬼?你这么做到底想干什么?”
女鬼满脸阴鸷,浑身被怨气包裹,歇斯底里、状似癫狂道:“我自嫁进郭家,恪守妇道、孝敬长辈,他们却仗着我无权无势、欺我辱我,还害死了我的孩子。既然如此,我便要郭家所有人陪葬,正好我的孩子们都很饿,需要很多很多食物,这样才能吃得饱饱的。”
她说到孩子时,脸上露出个诡异的笑,之后猛地想起什么,也不理魏冬二人了,径直往外奔去。
魏冬想要去追,被宁鹫及时拦下来:“别追了,我知道她要去哪。”
他说完又跟魏冬解释了下,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并非大宅,而是这女鬼怨气具化的结界内,宁鹫当时没跟着进来,也是因为他真身太强,一旦进来结界立刻会坍塌,那样谁也出不去了。
他现在进来的也只是个□□,虽然比起真身实力削弱了些,但对付这女鬼还是绰绰有余的。
两人说着话,边往外走。
外边黑漆漆地,只亮着几盏灯,阴森森的,看着瘆得慌。借着黯淡的光亮,能清楚看到,此时的宅院和白天是截然不同的。
之前呈现出的荒凉破败完全消失,眼前是一片繁华景象,处处干净整洁,陈设华丽精致,俨然已是几百年前的郭宅。
魏冬跟着宁鹫往前走,途中窥见了很多女鬼脑中具化的记忆。
他看到女鬼因出身卑微,嫁进郭家后受尽其他人嘲讽,连下人都看不起她,对她诸多苛责。
他看到郭老爷起初两年还对她宠爱有加,但没过多久,又迷上了别的女人,对她不理不睬,极其冷落,有时甚至几个月都不会来她房中。
他看到女鬼精心照顾生病的老太太,老太太对她却没半点感激,动辄打骂,有时生起气来,还会拿茶杯砸她,弄得她满身是伤,也只敢怒不敢言。
他还看到女鬼生下了个女儿,特别乖巧可爱,在湖边玩耍时,却被心肠歹毒的大夫人给推下湖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