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咸鱼与龙傲天的可兼并性(7)
说到这里就要提一下这事儿的起因。
是这样的,在陆云州接受过传承之后,拉着凌霄花妖版魔尊吐槽了一顿他这个仙人师父的不靠谱。
燕阕光听完之后笑了一下,“习惯就好。他年少时就不靠谱,明朝饮酒今朝醉,要做什么事儿提前一天就要和人叭叭一顿。”
“唔,唯一一次例外,还是有次他去你们天衍宗抢婚来着。”
陆云州下意识地接道:“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件事。”
“哦,因为他抢的不是新娘也不是新郎,而是司仪——也就是当时的宗主。大家觉得他的存在好像也可有可无,所以这场婚礼最终圆满成功,真是可喜可贺。”燕阕光笑吟吟地说道。
可喜可贺……个屁啊。陆云州狐疑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当然是有交情。不然我如何能自由出入这琅月秘境?”
这就是为什么他上辈子能在秘境里就碰见魔尊的原因。
陆云州没忍住,脱口而出:“这么不靠谱的都飞升了……你今年几岁了?”
燕阕光沉沉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连他的凌霄花都没给他留下来。
真是,他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其实正如《逍遥游》所言,“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春,八千岁为秋”,他把人族修士和木灵比就很无理取闹了。
陆云州一边乖巧地去认错一边还在神游天外。话讲世人都知道魔尊出身乃是植物化灵,但好像没人知道他的原形是什么。不知道这次去能不能看见。
到处,是一片水泽。
周遭,有青树翠蔓,蒙络摇掇。
苍翠色的藤蔓无声地铺陈在低而浅的白雾中,安静地蛰伏着。
陆云州随意地拎起来看了一眼,立刻下了定论:……不认识。
估计是万年前的什么珍稀植物,目测挺值钱。
他抬起眼来,看见燕阕光懒懒散散地坐在树上,一双长腿无处安放,只好散漫地悬空。
这棵树长得很奇特,并没有顶冠,而是自主干某一处即开始向周遭分生枝桠,生长得郁郁葱葱。
柔韧的蔓条将枝桠间的空隙也掩盖住了,倒让这棵树看上去像把浑然天成的树椅。
陆云州象征性谴责了一下这种装逼气息十足的做法,然后就捏了个轻身术跳了上去,厚脸皮地蹭着燕阕光坐了下来。
酝酿了半天,他问:“你的本体到底是什么啊?”
不是这个!道歉啊道歉!为什么一出口就变成了这个问题啊?!
——可能是因为这个问题他想了两辈子吧。
燕阕光想了一想,“按照你们人族起的名字……应该是九天蔓吧。”
九天蔓,书上说,食其灵核,可得永葆青春,一世不老。
陆云州一呆,随即瞪他,“你傻不傻,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告诉我了?”
燕阕光笑了一下,“这又什么不能说的。”他抬眼看着远方的山岗云岚,慢慢说道:“但是我呢,和当初那些‘同类’并不太一样。”
陆云州安静下来,准备听故事。
“我当初萌生之地,是一片战场。你应该曾经听说过它的名字——神罚之地。”
但凡天材地宝,所诞之处皆是仙气渺渺,万丈霞光。
“所以我是个特例。”燕阕光淡然地说道,“五千年,战场上肆意的怨气方流散殆尽。”
“所以吾之萌生,即携原罪。”
“所以我修行魔道,不得飞升。”
“至今已一万两千余年。”
似骤然的冰寒沁入骨髓,一种无法忍耐的痛从骨子里止不住的漫出来,在心口肆意游走。
陆云州怔怔。
半晌,他紧抿了下唇,而后轻声说道:“突然感觉,其实仙界也没那么好。”
他所求的,向来便不是长生大道。
燕阕光轻笑了一声,“其实也还行,但你要躲着点那些丹师,他们可能看你不爽。”
陆云州一脸懵逼,“你怎么知道?”
燕阕光满不在意地说道:“我以前闲着没事干去过几次,那些丹师看见我都恨不得把我的叶子都拽回去炼药,后来就不愿去了。”
陆云州二脸懵逼,“你不是说你……不能飞升?”
燕阕光也是一怔,“……我是说琅月那家伙飞升时候的事情。五千年前煞气已散,而我登临魔尊之位方才不到百年,这中间的时间自然是去洗怨了。”
陆云州三脸懵逼,感觉自己这一头雾水都能让整个天衍宗都参与抗洪防涝了,“不是只有轮回时方能洗去怨气吗?”
燕阕光想了想,举了个例子,“一般人族养灵兽都是图其能增强战力。但御兽宗养了一群食铁兽,并不用他们做什么,只要天天吃喝睡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