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仙气度不凡，脱俗出尘，我若是认不出来，白在江湖上混了。”沅镜水转了转手腕，继续说：“你们结界太难破了，我们进来就出不去了。”

“你们是昨夜上山的？”

沅镜水摇摇头，“前天晚上来的，本来想找你，但是找不到。”

“找我何事？”

“天龙门将临天仙宫的消息卖了出去，我怕大仙你有事，打算先一步来，没想到还是晚了。”

“等下我会让弟子打开结界，护送你们离开。”樗栎顿了顿，又道：“既然你们下山，不如帮我个忙。”

“大仙尽管吩咐……诶。”沅镜水忽然做出个停止的手势，“等等，先说好了，我不干坏事。”

“帮我细查一下最近出入过天龙门的人，包括见过谁，和谁做过买卖，甚至离开去了什么地方。”

“当然没问题，不过需要一点时间。”

“多久？”

沅镜水稳操胜券的拍了拍胸膛：“明天。”

## 12

12.

医馆挤满了受伤的弟子，因人手不足，樗栎没办法坐视不理，忙到精疲力尽都没时间休息。

“原来太师叔祖不止是精于卦象占卜，医术也是如此了得。”淳谷冷不防的出现在他身后，默默地说了一句。

正在包扎的手指怔了一下。

就在他想着要如何瞒过去时，外面有人大喊一声：“师尊回来了！”

师兄回来了？

未等淳谷反应过来，他已经冲了出去。

只见师兄手执长剑，一步一步走上石阶。白衣早已被尘土弄得污迹斑斑，剑尖在地面划出一条长长的刮痕，发出刺耳尖锐的声音。

“师兄……”

樗栎看到啻芒的双眼隐约散发出紫色的火焰，在眼角处摇曳生姿，又转而消散。

不好！

师兄的魔性要出来了。

他马上抱住师兄，开始默念清心咒，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份即将要暴露的危险。

火焰渐渐淡了下去，啻芒却发狠似的掐住樗栎的脖子，像是给他下达命令，又像是在发泄心中的怒火。

“天龙门……我要他们血债血偿！所有人都要给我死去的弟子陪葬！”

“咳咳！”

樗栎憋得脸色通红，就在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而死之际，啻芒终于松开手。

“你这张脸可真丑。”

“呼哈……”他喘着气，还不忘对啻芒微笑，“师兄要是不喜欢，我可以换别的。”

“那就用你原来的脸。”

啻芒抬起手，一下子撕烂他的□□。

“啊！是……不是死了吗？”

弟子们看到假皮下的脸，忍不住惊呼起来。

“区区无名鼠辈竟伤你们如此，传出去都让人笑话了。”啻芒扫视着眼前的弟子，眼神净是轻慢的鄙夷，“去把大门打开，不必再守了，我们身为主人，要热烈欢迎客人的到来。杀人最多的弟子，本尊重重有赏！”

“师父，真的要这么做吗？”

淳谷看着他的师父，仿佛在看一个暴虐无道，疯狂残忍的陌生人。

在他一贯的印象之中，师父应该是心怀若谷，白璧无瑕，不该是这样的。

对比起其他人的反应，樗栎相对要平静许多。

这才是他师兄真正的样子。

嗜血成性，残暴不仁。

“淳谷，为师知道你嫉恶如仇。但你要看清楚，先出手把我们逼上绝路的人是谁？你再看看受伤的同门，死去的弟子，他们又有什么过错呢？睚眦必报虽说是小人作为，可若不报，你要这些弟子死不瞑目吗？”

“师父，徒儿明白了。”

“其余人还在等什么？难道，你们想看着情同手足的师兄弟继续死在自己面前吗？”

“遵命，师尊！”

“我要为高师兄报仇！”

“吴师兄，我们跟你一起去！”

得到师尊的鼓舞，弟子们激动的举起剑，消沉的士气被啻芒的一番话推动到最高点。

被肆意冷落的樗栎安静的跪在一边，等啻芒终于注意到他了，他才挪着膝盖爬过去。

其余弟子还想多看一眼美人儿，不过比起美人，他们更怕师尊，一刻都不敢逗留。

“师兄，樗栎不是故意违抗师兄命令到处乱跑。”说完后，他觉得这样说不够真心，头低得更低，继续说：“樗栎知罪，请师兄处罚樗栎。”

“起来。”

“是，师兄。”他受宠若惊的站起身，忽然看到师兄右手背有道很深的伤痕，很新鲜，连边缘的血都是艳红色。刹那间，眉头紧蹙，语气跟着急起来：“师兄，怎么受伤了？”

不等啻芒说话，自顾自的跑进医阁拿着一瓶水出来。他轻轻捧起受伤的右手，小心翼翼的清洗伤口。

“师兄，疼吗？”

啻芒觉得他这一举动有些多余，便毫不领情的推开他，冷声道：“别做这些无谓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