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们走吧。”殷参已经看到自己想看的了,“殷红”二字赫然映入陆皆的眼帘,这事儿就差不多盖棺定论了。
从特殊办出去,殷参给李子木发了一条短信,让他准备好贺归的骨灰。
不知几时,天上又开始飘起了纷纷扬扬的细雨,转眼已是清明时分,他作为晚辈,也确实是该回乡扫墓了。
两人并没有打伞,陆皆走在殷参的身后,不远不近差不多一米的距离,却发现这辈子的小十三比上辈子更加寂寞,一个人支撑一个家族的感觉他太明白,与他的不同的是参星还肩负着使命。
走了大约五十米的距离,殷参忽而转身:“阿皆,走快点,我们明日就回郾城啦,开不开心!”
陆皆一笑:“自然开心。”
只是可惜,第二日殷参还是没有回得了郾城。
坐在窗明几净的咖啡厅里,耳边是不知名的乡村爵士乐,如今正是上午九点多,不是什么周末节日,咖啡厅里只有他们一桌客人,他面前是著名导演白展宏,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都获得过无数奖杯,也难怪离水说起著名导演的时候神色那般激动了。
“白导怎么会想拍神鬼探案的故事?”按理说,这种题材在电影节应该是冷题材,票房应该也比较惨淡的吧,出这么高的价格拍一个十之七八会打水漂的故事,不会是……钱多烧得慌吧。
白展宏年纪并不小了,如今也有五十岁,精力却非常好,早年他其实是拍摄恐怖片起家,如今声名鹊起,却任性地想拍神鬼题材了:“算是机缘巧合,小友的故事讲得十分精彩,如果只是简单的神鬼探案,我自然不会感兴趣,但小友的故事讲得很妙,将朝堂与鬼神结合在一起,我一直都很想尝试一下。”
倒也十分直接,殷参虽然并不关注娱乐圈,但白导的品质还是可以保证的,即便是商业片也十分引人入胜,既是如此,他点了点头:“白导想拍就拍好了,价格你和我的责编他们谈就好了。”
“这个自然。”白导笑了笑:“不知道小友近来有没有时间,担任此片的编剧?”
他是真的挺看好这个年轻人的,而且他也让人查过,这个道人殷原名殷参,是帝都大学历史系的学生,历史功底了得,能写的了这样的故事,有他助阵可以省却很多麻烦。
“这个可能不行,我才疏学浅,从没学过编剧,做不来的。”
离水在旁边推了推他,殷参恍若未闻,接着道:“况且我听说拍电影在片场深山一呆就是几个月,像您这般认真负责的导演,怎么都要半年多,不瞒您说,我从小就身体特别不好,受不得劳累,吃不了苦,前段时间因为去山中吹了吹风,躺在床上昏了三日。如果身体好,我这大好年纪,怎么可能窝在小小郾城里当个光头掌柜呢!”
卧槽!这卖惨卖的,离水听的也是五体投地。
白导一听,也不好再劝,倒也查到对方身体不好,没想到这般不好,着实有些可惜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需要殷参费心,和离水交谈了几句,殷参看了看天色,给陆皆打了电话。
陆皆今日去了结书法协会的东西了,说是没有什么兴趣准备回拒,殷参虽然觉得有些可惜,却并没有阻止。反正他有钱,可以一直养着阿皆啊。
事实上,陆皆也有这种打算。
原本他是想要独立,先找个正经的营生干着,再做点小买卖赚点钱从乘风阁独立出来。只没想到,竟然阴差阳错恢复了记忆,那么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就是死皮赖脸都要留在小十三身边,钱财地位多了反而不便,左右这一世小十三家境还算富裕,他吃的不多,想来是养得起的。
说起来,他还蛮喜欢被小十三养的感觉。
再一日,收拾好东西,李子木带着贺归的骨灰和殷参陆皆二人上了飞机。李爷爷本来也想前往,碍于身体原因和其他原因并不能出京,就让李子木代劳了。
一路劳累,幸好有黎川过来接机。
回到乘风阁,殷参一头栽倒在了床铺上,陆皆也没了影子。李子木抱着包裹站在乘风阁的厅堂里,听着黎川介绍。
“黎川小哥,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有些面熟。”
黎川现在吃得好住得好,心也宽了,逢人都带着微笑,脸色哪里还有曾经的蜡黄肌瘦,听到他这般说,立刻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吗?那可能是人有相似吧,我以前都在深山老林里,日子过得可苦了,哪里比得上你们帝都来的气派人!”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你看殷大哥和陆大哥过得多好啊!”
黎川心道那不一样,若他又殷参和陆皆的本事,哪需要在那个穷山村受那些个苦,况且……他一笑,招呼李子木坐下送上茶水:“我家老板他人懒散,你先将东西放下吃些东西吧,不知道到晚上还能不能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