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温酌明明不关心这些啊!
他应该是把书包甩上肩膀,只留个背影啊……
而且温酌在乎的应该是泡面味熏一整个寝室,而不是对卫凌的身体好不好啊。
忽然间有什么涌入卫凌的大脑!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应该……应该是……”
卫凌一步一步向后退去,整个寝室变得模糊了起来。周围的一切像是被雨水冲刷过后的斑斓痕迹,只有温酌的身影依旧清晰。
“你是不是在阅读我的记忆!”
卫凌猛地惊觉。
“是的。你现在可以醒过来了。”
温酌的声音轻轻扣住了卫凌的思绪,将他往上一拽。
当卫凌再度聚焦,他发觉自己正拿着打火机给温酌点烟,而温酌则垂着眼侧过脸正好看着卫凌。
他眼底的蓝色荧光正在散去,那是他使用了安奇拉能力的证明。
“我草——”
卫凌肩膀一震,向后一退。
“你读我的记忆之前,能不能跟我说一声!”
温酌的手指点了点烟,烟灰轻轻散开。
“你之前在学生餐厅邀请我阅读你的记忆,但是当你发出邀请的时候,恰恰是你的大脑最为防备的时候。”
温酌停了停,继续说:“我对你解释过,只有当你意志不坚定或者放松警觉,我才能阅读你的大脑吧?”
听他这么一说,卫凌算是理解了。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被我阅读大脑的另外一种可能条件吗?”
温酌夹着烟,轻轻吸了一口,烟圈从他的唇缝间溢出来,让人想要抓却什么也抓不住。
“什么条件?”
“当你被我吸引的时候。”
卫凌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答案,他脑子就像是被碾过了一样,张大了嘴巴可以放下一个鹅蛋。
温酌低下头,又吸了一口烟,缓慢地呼出,朝着卫凌相反的方向。
他不想烟味熏着卫凌。
此时,他的脖子延伸出漂亮的线条来。
“我才没被你吸引呢……我也不敢啊……虽然我总开玩笑说你长得好看什么的……我还真对你有啥想法……应该已经死了吧?”
“你可以试试看,会不会死。”
温酌站起身来,把剩下的半根烟捻灭了。
“不……不用试了……”
他现在活的很好,何必玩火自焚啊!
“我只是提出一个假设条件,你却一直着急解释。做贼心虚吗?”
“我才没心虚呢!你才做贼心虚吧!”
呸呸呸,温酌哪有可能是贼啊,他从来直来直去,心虚个鬼!
“我是心虚。走吧,上去吧。”
温酌转过身去,卫凌看不到他的表情。
等等,温酌心虚?
他心虚个什么鬼?
跟在温酌身后上楼的卫凌忽然想到了什么。
“我说……要是我睡着了那不也是毫无防备?你想看就看?”
“人睡着之后,大脑的活动反应的就不一定是现实发生的事情了。梦境只能反应你的需求和渴望,多半混乱而不切实际。”
“哦,你不看就好。”
卫凌不出一口气来。
还好温酌没有不良嗜好,也不屑窥探别人。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你和小野真洋的那点破事来回放。”
“……你不是说你不看的吗?”
你要是没看,怎么知道我梦什么?
“我确实不看。”温酌回过身来,瞥了卫凌一眼,“看你的表情就足够猜到你脑子里梦什么了。”
额……就是这个眼神,就像看卫凌藏在床下面的袜子一样。
真讨厌。
温酌是个无时无刻不抱着锻炼卫凌的想法的家伙。
比如上个楼梯,他都会用目光冷冷地示意卫凌不许抓着扶手,要靠自己走上来。
卫凌虽然不甘愿,但是也知道对方是为自己好。
好不容易爬上了三层楼,卫凌已经在喘了。
他晃了一下,失去平衡,身边的温酌一把撑住了他,几乎单手将他扣进怀里。
大学时代的温酌是冷硬的,从来不会对别人的事情在意。
现在只要一被他圈住,卫凌下意识就会变得软弱。
“你知道以前读书的时候,我最欣赏你是什么时候吗?”温酌问。
“你还有欣赏我的时候呢?估计是我睡着以后吧,不会打扰到你。”卫凌苦笑了笑。
之前温酌住在别墅里,卫凌进出不用走那么多楼梯,现在怕三层楼腿已经抖得厉害了。
“你打篮球的时候。我记得有一次你面对着机械工程系两个人的拦截,起跳投篮。”
“不是吧?你真的有看我打篮球?”
卫凌心里有一种小喜悦。
“所以,我想你尽快好起来。像从前那样,能跑,能跳,能投篮。没有人能拦得住你,就算对手再强……也能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