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夸奖。”
气氛,突然就诡异地祥和起来了,便是森冷的太清殿都似乎没那么阴郁了,女人缓步走到嗬嗤嗬嗤喘气的老皇帝面前,手里握着一把亮晶晶的匕首,说话仍然轻声细语的,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知道你妹妹怎么死的吗?”
缓而,红唇轻启:“蠢死的,你也一样。”
手起刀落,却没溅起多少血液,甚至因为在动手前又被点了哑穴的原因,老皇帝就这么哑声尖叫着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第三条腿。
怀惠:……
“你以为你会这么痛快地死去吗?”美人依然是美人,可却是属毒蝎的:“本来还想留着你妹妹陪你的,可惜安姑下手早了点,若非如此,你还有个伴。”
老皇帝还在嗬嗤嗬嗤地痛吼,盛依衾握着染血的刀,用白色的棉布将上面的血液细细擦去,擦了一会儿又觉得太脏,随手就丢在了他身上:“是不是想问安姑为什么会这么做?”
似乎是看够了老皇帝的丑态,她这才缓缓地抽出另一把小匕首:“你的好妹妹啊,杀了安姑最爱的男人,一个女人的心死了,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了,更何况还是忠诚这种不值一钱的东西,您说是不是啊,我的皇帝陛下~”
美人如刀,不过如是。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小剧场当感冒药吞掉了,昨天晚上就不应该放纵自己睡过去的,简直。。。大哭!【吸着鼻子打字】!已捉虫,明天来,撑不住睡了,么么么么么!
第97章 不甘
阳春三月的天, 大家的小姐遇上了俊秀的少年郎,二人门当户对,自是一段佳缘。
冷冷的刀光闪过眼眸, 盛依衾有一刹那的怔忪,这一刹那她仿佛看到了曾经单纯善良的自己, 那个尚且纯洁无暇受人追捧的名门闺秀。
想到这里, 她狠厉的心便将锋利的匕首顺滑地捅了下去,一寸寸, 仿若成魔, 直到被一只白玉作骨的手握住。
这是她的儿子。
她抬头, 看到他沉浸的美眸:“你要阻止我?”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怀惠也没想到一个人会有这般天差地别的变化, 现在明明看着温婉大方可这手段却比刚才那个狠厉十倍,一出手就断人子孙根什么的,说实话是有些令人惊讶的:“动手的事情什么时候都可以做,不如我们来聊一聊我的身世吧。”
盛依衾向下用的力一松, 怀惠顺势放开,女人又恢复了端庄模样:“哦?你竟想知道?”
本已痛不欲生的老皇帝看到她当真停手, 吓得蜷作一团虾子,看着怀惠的目光竟然带着几分好感。
怀惠:……
“左右也无事, 听个故事回去博小姑娘同情。”
这下, 盛依衾有些兴趣了,只不过这兴趣显然不在讲故事上面:“小姑娘?我原当你是假借的说辞,如今看来……似是真的?”
怀惠一撩衣摆,找了个地方坐下, 答:“自然是真的,千真万确。”
“那这小姑娘的眼光当真不好。”
不好吗?确实是不好,隔着时空被他哄骗过来还掏心掏肺,如果他不对她好还对谁好:“这事,就不牢您费心了。”
盛依衾挑了挑眉,整张脸瞬间就明丽起来,两人说是母子,看面相倒是姐弟更多一些,可他俩却是实实在在的母子:“怎么不费心?你毕竟是我儿,等你初登大宝,难道当真要迎娶一个民间女子为后不成?”
如果不谈环境,不谈怀惠突兀的短发,这一幕倒真没有多少违和感,然怀惠一出口,气氛瞬间凝滞起来:“你背后是谁?他弟弟东郡王?赵丞相?还是……”
“你闭嘴!”
怀惠却仍然再说:“那就是有三方势力联合起来了,难怪!我突然有些不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了,抱歉,我收回刚才的话。”
说完,他径直站了起来,快走几步将地上的匕首捡起来,弹去上面的沾染的尘埃,递到盛依衾手上:“现在动手,也并不迟。”
谁知盛依衾半点不接,反而反手将匕首扔得老远,一把拉住怀惠的衣襟:“你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儿子,是我唯一的依仗,你离开护国寺之后难道真准备泯然众人和个乡野丫头了此残生不成!”
“不,你的眼睛告诉我你不甘心!你注定属于皇室,你不甘平淡,如果让你屈居人下跪叩他人,你比谁都难受……我这话,可有半分错处!”
掷地有声,堪称振聋发聩。
倘若……倘若没有遇上某个小姑娘,他恐怕真会选了这条路也未可知,趟入这滩浑水搅得它翻天覆地不可,想让他做提前木偶?不可能!所以他会谋划,会阴狠,会算计一切……怀惠闭着眼睛,随便想想都能看到以后生活的多姿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