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白渊，尚露向来都是没有一点抵抗力的。她垂首快步上前，一个没反应过来，就坐在了白渊的腿上。白渊一手揽着她的腰身，一手拿着酒杯递在她的唇边：“尝尝，这是那魔界太子最喜欢的梅子酒，你应该会喜欢这味道。”白渊没有了往日的威严，此刻他声音温润，就像是跟自己最亲近的人说话一般。他这模样，就连白潭都未曾见过，却在尚露面前展露无遗。

尚露的心跳的飞快，甚至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呼吸了。她抿了一口酒，感受着白渊温热的呼吸。她身子僵硬，不知道该以什么姿势坐着，才能让白渊舒服一些。

“呵呵。”白渊看着她害羞的模样，发出低沉的笑声：“你也知道魔尊对天界的仇恨，她若真的在天界，那对于我们来说都是最大的威胁。不过你放心，既然天帝当初只是封印了她的力量跟记忆，我也不会痛下杀手。只是，我们要赶紧找出魔尊所在，只有这样才能引她向善，避免日后的祸端，你说呢？”白渊的语气不像是在命令，更像是在哄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这样温柔的嗓音就在自己耳边，而说出这番话的人还是自己朝思暮想，做梦都不敢亲近的人，尚露如何受得了？而且，白渊说的也对。魔尊对天界的仇恨，不是她能想象的。若是有一日，魔尊真的冲破了封印，那就是四界大乱了。何况，还有这次的封印之仇。仇上加仇，以她的力量，毁了整个天界也只是一抬手的事情。

见尚露犹豫，白渊乘胜追击。他斟满酒杯，再次递到她唇边：“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不放心交予旁人，所以只能交给你了。你手中现在握着的是整个天界的安慰，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我只是想确定她的身份。若她是魔尊，那我就会将她带到阳恒宫，或者交给你。咱们一起引导她，消除她的仇恨。若她不是魔尊，也一定与当年的事情有关。这样的话，我们就应该好好保护她，补偿她了。你说对不对？”

尚露抿了一口酒，点点头。

“这就乖了，去吧。”白渊轻轻一推，将尚露推起：“正好她现在大伤未愈，也不至于收那么多的罪。”

闻言，尚露瞬时清醒。白渊这意思，难道是让她现在就动手？她瞪大了眼睛，想要求情。可转眼，看见的却是白渊那无可挑剔的神情。他拿着酒杯，自己喝了一口：“有什么问题？”

尚露摇摇头。她还是不能拒绝白渊的任何要求。而且，他说的也对。若不现在动手，等淑灵儿痊愈了，那一切又得重新开始。况且，孙含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等孙含香回来了，那想要测试淑灵儿就更难了。她一咬牙，摇了摇头：“没问题。”

白渊勾唇一笑，迷的尚露魂都飞了。

尚露拿着从白渊那得来的匕首，缓缓走向凤翔宫。虽说只有一把匕首，但在她手中，却有万金重一般。她心思游离，不确定这么做到底是对的，还是不对的。那匕首在阳光的映射下，发出刺眼的光芒。似乎在告诉尚露，你这么做会害死她的。可如果不这么做呢？她又真的能活下去么？若她真的是魔尊，这次放过了她，日后她又会不会放过她？放过整个天界？尚露就这样拿着匕首，缓缓走着，丝毫没有隐藏的意思，也忘记了也收起匕首。她满脑子都是淑灵儿的笑容，还有那苟延残喘的模样。

宿子飞看着她，还有她手中的匕首，在后面跟着。直到看见她走入凤翔宫，一个翻身跟了进去。

尚露拿着匕首，走到床边。淑灵儿动弹不得，惊恐的看着她：“尚露？”这次她没有称呼她为尚露仙官，因为在淑灵儿心中，她们二人已经算是朋友了。可她没想到，这么快，这么快痛苦又要降临。

尚露眼含泪花，紧握匕首：“淑灵儿，我不会杀了你。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她。我只要确定你的身份就好了。”

可现在的淑灵儿哪听得进去这么多？她只认为尚露疯了，是真的疯了。那个上一刻还信誓旦旦是要照顾自己的人，这一刻就拿着匕首要伤害自己。她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更不敢想象眼前这个看着人畜无害的少女，内心藏着的到底是什么。但一定，比她体内的力量更可怕。

就在匕首要刺向淑灵儿的瞬间，一道浅蓝色的身影飞过，打掉了尚露手中的匕首，护在淑灵儿身前。

“宿子飞仙官！”惊恐之余，更多的是惊喜。淑灵儿双目圆睁。原本失望，害怕的眼神，瞬时变得温和。

宿子飞将她护在身后，丝毫不给尚露机会：“尚露，你要干什么？”

手中的匕首掉了，尚露的勇气也随之掉落。她坐在地上，掩面痛哭：“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想这样的，我真的不想。”此刻的她，看起来还真的像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