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洞是做什么的？”钟小鱼好奇地问道。

“自然是放置灵石的，作为驱动飞天灵船的动力。”中年修士道。

钟小鱼傻了：这么多，密密麻麻的小洞，里面都要，放置灵石？

小鸦也张大了嘴，堂堂魔界公主如同乡下的傻妞，也不怪她，他们魔族从来用不着飞天灵船这么麻烦的玩意儿，想去哪儿的话直接开启空间通道然后排队走进去就好，所以她也是第一次了解飞天灵船的花费。

“这……这……一艘飞天灵船，要放置多少灵石？能飞几天？”钟小鱼结结巴巴地问。

“依照灵船大小不同需要的灵石量也不同。就像客人您定制的中型灵船吧，每日只需要花费两万灵石即可。”那中年修士一脸淡然地说道。

两！万！灵！石！一天！！！

钟小鱼恨不得回到两年前揍死自己，这是作得一手好死啊，吃饱了撑的没事造什么飞天灵船！

然而定都定了，还已经造好了，后悔也晚了。

钟小鱼再也没心思参观灵家的灵船仓库，她眼前仿佛全都是白花花的灵石，从她眼前飞过，然后越飞越远，越飞越远……

一直到接过自己的灵船，走出灵家，回到凤来楼，钟小鱼一路都恍恍惚惚的，心里一直在念叨两万灵石两万灵石，简直都快魔怔了。

小鸦也被深深地震撼了，十分理解钟小鱼。

只有青玉一脸淡然，灵石？那么俗气的东西和我有半毛钱关系吗？两万灵石很多么？

备受打击的钟小鱼看都没看就直接将飞天灵船收起来，一路都在琢磨怎么办的她终于下定了决心：移动酒楼是必须开的，这可是她的梦想。那么如果想要维护飞天灵船，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提高菜价。

可是大家都不傻，你的菜价这么贵，怎么才能让人家愿意买单呢？

答案当然只有一个，提高质量。

于是钟小鱼又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好好教导了小豆子，直到她能和凤阳完美配合之后。又交代了青玉和小鸦，还发了个传音玉符给林珏。然后就拍拍屁股闭关去了。

钟小鱼在繁花城附近飞了十几天，找到了一处较为隐蔽的山洞，设置了禁制以防别人闯入，之后就把自己关了起来。

山中无日月，闭关的日子过得飞快。

钟小鱼这一闭关才发现，原来小灰所说的积累功德可以让她的灵根成长并不是开玩笑，上次在妖族功德簿之后，她还没专门注意过自己的灵根，这次一番内视之后她在发现，她现在已经是金木火三灵根了，这个发现让她好一番感叹，这么多年了，她辛辛苦苦终于……变成了中等资质，想想林珏的天灵根，真是让她泪流满面。越想越心里不平衡，于是掏出了一个传音符：“林师兄林师兄，你记得给我炼制餐具碗碟！我出关以后就要用啦！”

哼，就得让他干点活儿，天资都那么厉害了还天天修炼，想要让她落后多远啊。

“小鱼，快摸摸我！”一团灰雾蓦然出现，正是好久不见的小灰。

“啊？摸你干嘛？”钟小鱼纳闷，小灰可是自诩为神兽从来不屑于撒娇的。

“叫你摸你摸就是了，那么多废话干嘛啊。”小灰凶巴巴。果然，撒娇什么的是不存在的。

钟小鱼无奈，伸出手在小灰的脑袋上胡乱摸了一把。

“啊……果然……”小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里喃喃自语，“这次是触觉啊……”说着伸出前爪舔了几下，然后兴致索然地又放下了爪子。

一旁的钟小鱼已经猜到了：“你又进阶了？这次触觉没啦？”

“是啊……”小灰垂着脑袋，一点儿也没有进阶的兴奋感。

钟小鱼默默无语不知道怎么安慰，要知道所有能够修炼的人妖魔都算上，都是越进阶越强，各项本领也越来越大。只有小灰，他越强大，失去的东西却是越多。等到它恢复到了巅峰时期的修为，一念之间即可毁天灭地，但是那时候的他无知无识：有目不能视，有鼻不能闻，有耳不能听，有口不能尝，甚至别人的触摸，他也感受不到了。

钟小鱼自问，若是她自己，是绝对不能忍受的，那该是多么孤寂的日子？只是想想她就浑身发抖。

第一次，钟小鱼意识到小灰生而为混沌，是多么可悲的存在：哪怕强大如中央之神，哪怕最初的天地是他所化，要这么永久地过下去，是多么可怕的折磨？

反倒是小灰先提起了精神，他拍着钟小鱼的肩膀，好像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哎呀，我都习惯了，再说我又不是不能动，我在神界的时候，每天飘来飘去也挺自在的。”

……作为一团无知无觉的灰雾，就算是在神界，又有什么自在的？钟小鱼真的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