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不宿(33)
在他的面前,夏寒枝很少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即使是笑,夏桀也能看出那不过是装出来给人看的。
虚幻清冷得不似凡人。
但如今淫靡情境下的这幅模样,却是因真情实感流露而生的,让夏寒枝看起来终于像了个活人。
这痛苦的表情反而激发了夏桀的兽欲,他开始用力而快速地抽插起来。耳边是断断续续的呻吟和抽泣,他亲吻着夏寒枝的胸膛直至腹部,而手中那柔软的腰线也令他疯狂。
“乖乖的呆在这里,哪也别想去。”夏桀几乎是喘着粗气,咬着牙根说的这句话。
“疼……”
“……”
“放……过……我……”
“……”
“求……求……你……”
在近乎疯狂索取的撞击下,夏寒枝颤抖着高潮了。夏桀狠狠顶着他的内部,发泄了这半个月来的不满。
看着身下人面色绯红,轻喘着气,眼神迷离,夏桀那瞬间划过一个念头。
不能把他献祭掉,他不在了,自己会疯的。
“涟迟……”
夏寒枝眼神恍惚,喃喃地低吟着。
夏桀以为这不过是他一惯想要求救时下意识的呼唤,便没在意。
可下一刻,忽得脖子一凉,一根细线缠绕其上。
他见到银光的一瞬间,沙场上训练出的条件反射就已经抬起了手,挡住了那根细线。可那力道之大,居然直接将他的手指一同扣在了脖子上。
银线陷进了肉里,两人一时间僵持住了。
夏桀自认为自己并不是全然放松了警惕,但为什么没有察觉到任何杀气?
还是说,那人已经可以对自己的气息与感情收放自如?
“姬涟迟,你好大的胆子!朕没要你的命,你倒是上赶着送上来!”
姬涟迟受了重刑的身上满是血迹,脸上也是淤青着,右手的手筋被挑断,只有左手能够勉强与夏桀维持着博弈。
听到殿中异动,守在外面的侍卫立刻鱼贯而入。
姬涟迟重伤在身,不便与侍卫缠斗,他五指微动,牵丝束缚住夏桀的四肢,作为人质。飞快抱了夏寒枝,从窗外跃了出去后,便把夏桀束缚在窗台上。
“圣上!”李显看着脖子上全是血痕的宣武帝,惊慌地跪在地上。
夏桀此时已是盛怒,厉声呵斥道:“跪什么跪!追!”
姬涟迟在天牢受的伤根本没处理,被名方救出来后就跟随司空昭容的引导闯入飞霜殿,一步一个血印子,抱着夏寒枝片刻不停地越过重重宫墙,到了护城河,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侍卫见血迹消失,便四散开来,一时间宫禁灯火通明。
姬涟迟于下游上了岸,起身却看到面前一劲装黑衣人,提刀看着他们。
他现下失血过多,到这里已是强弩之末,语气却仍是冷的:“贺翊,让开。”
这贺翊是那武林第一高手,人称“陇西金刀笑郎中”,纵横江湖三十载未尝一败,后退隐江湖,未曾想竟是做了宣武帝的暗卫。
贺翊摇了摇头,道:“姬涟迟,你活了那么久,竟还会做出这等傻事。”
姬涟迟强打着精神,道:“浮沉百年,终究参不破,这是宿命,我认了。”
“虽然我知道若是不灭了神魂,你就还能立刻换个躯壳重生,”贺翊轻叹一口气,“但恕贺某圣命难违,先生,得罪了。”
潮湿逼仄的牢房中,夏寒枝被夏桀紧紧抓着肩头,眼睁睁地看着姬涟迟被钉在刑架上。
下颌骨被捏到发痛,只听那帝王威严又霸道的声音在耳边道:“他是痛痛快快地死,抑或是受尽痛苦死去,全在于你。”
很小的时候,夏寒枝就知道,那渡神冰棺是上古白氏成神的必经之路,通过献祭的法子获得成神的资格。其末裔卓玛人心性淡泊,早早就摒弃了这残忍的献祭,甘心平庸地老死孤山。而这冰棺,便成了净化除祟之物。
那黄泉尧说要以此物吸纳荒魂怨气,夏寒枝不敢想象之后会发生什么。而进入其中的自己,又会变成什么样?
见夏寒枝惊惧地站在原地,夏桀便抬手,吩咐行刑者将姬涟迟的衣服扯下,露出了那遭受了无数酷刑、近乎血肉模糊的躯体。
“凌迟,含有‘迟’字,最适合姬先生了,”他转头对夏寒枝道,“你若是愿意了,便说,朕等着。”
那行刑者用一块白布勒住了姬涟迟的嘴,防止他咬破舌头。而后提刀缓缓切下了他左胸膛上的肉,那刀法干净利落,竟方方正正,没有一丝一毫的多余,那森森的白骨之下赫然是跳动的心脏。
夏寒枝的腿瞬间软了下来,痛苦地闭上了眼。
夏桀掐着他的脖子将他拎起,狠狠道:“你看啊!当年替朕私审犯人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副模样?夏寒枝,如今你可想要善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