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请停止你的戏精行为(139)
可等到最后,黎潇只不过利索地拆下腕上的黑金护腕,随手一扔说道:“我黎潇,从今日起,不再做他殷寒的魔界护法,你们另请高明吧,最好让他的狗来吧。”
见状,那些侍从个个慌了神,既想上前拾捡着那枚失了色泽护腕,又想拉住急匆离去的前护法。
不敢惹,可不阻止又说不过去
纠结之下,人已走远,只留下满地狼藉和依旧瘫在床上的尊上。
魔尊毕竟是魔尊,即使再没用,再无能,碍着身份也没人敢就地放肆高谈。
仍留在殿里侍从默默收拾着,那管事的侍从见自家尊上表情漠然,生怕对方也是憋着一肚子火,只好递上沏好的热茶,小心翼翼地安抚着:“尊上不要在意,黎护法什么性子大家都知道的,指不定等下气消了会回心转意的。”
“你们下去吧。”
众人离去,少年才慢腾腾地捡起象征誓死忠诚的护腕,放到了自己的右手上。
护腕本是一对,另一只自然也在他这。
只是他手上的这只未经风雨,保护得像新做出来的宝贝。而黎潇扔掉的护腕,带着战场的血腥,看起来满目疮痍。
他低着头,将藏在床底的丹青字画、青瓷檀香重新放置好,一丝罕见的笑容藏着憧憬,悄然浮现。
退守门边的侍从听不见里面的动静,以为少年又睡下了,便悄声谈话起来。
“哎哎,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尊上这么硬气,和谈真是他说的?不会吧,以前不都是黎护法和各位坛主共同商议吗?尊上顶多应付几句,盖个印章,从不露面管事的…”
“谁知道呢,也许又是哪位坛主的计谋吧,说不定是假意言和,最后一网打尽呢?”
“既然如此,黎护法怎么像不知道一样?莫不是故意寻个理由来整尊上吧?这女人,难道是想篡位了?”
“怎么可能,你没看见黎护法一身铠甲,风尘仆仆的?她肯定刚从外边回来,一得知此事便赶回来…不过,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啊。若不是有蚩尤血脉,怎么都轮不到一个废……来当魔界之主。”
房内少年:“……”
“齐止,你在吗?”
话音一止,从屋顶潜下一名高大的玄衣男子,行踪悄无声息,见到时已单手扶地跪在殿门口。他全身被墨黑行装包裹着,只露出幽深红眸,凌冽的魔息吓的两个侍从差点魂掉。
“属下在,尊上有何吩咐?要,杀了他们吗?”
尖刀一出,业焰侵袭。
双刃夹在肩颈上,性命堪忧的小侍倏地跪了下来,头都快磕得入地三分了,鲜血淋漓。
“饶命啊,尊上!属下嘴快,不,嘴贱,请恕属下无心之失啊!”
“尊上,我再也不敢了!”
他们越是狡辩,男子的魔气就越是高涨,倒像是自己煽风点火酿下的后果。
不过,屋里清冷的声音来得及时,瞬间浇熄齐止的杀气。
“我闷,出去走走吧。”
吱呀一声,殿门微开。从里面走出的少年,许是终日不见阳光,上到发丝,下至赤脚,通身苍白,没有丝毫血色,就连外穿的衣袍,都是胜雪般的凄清。
甚至在他抬起的眸子里,也是无神的灰白。
见主子出来,齐止二话不说给对方披上自己身上的墨色披风,又跪道:“恕属下冒昧,外面风大,尊上穿的过于单薄。若是您介意,属下给您去换一件。”
“…不必麻烦,走吧。”
少年有些着急,自觉地拉起兜帽便要离去。
待到两人脚步声渐远,跪在门口的侍从才敢起身,他们却仍死性不改,又嘀嘀咕咕起来。
“岁数不大,修为也不高,怎么……如此奇怪?”
“没听说过?好像是因为他天生魔骨残,魔息弱,一看就是难成大器的料。可上任魔尊不信,灌药喂毒不成,便将人送到战场前端,任其自生自灭。这一来二去,不就折磨的……”
“嘶…那魔尊是他亲生爹娘?竟如此狠心对待自己的亲骨肉?”
“不然呢,你当我们在哪?外面的清闲尘世吗?不狠能活下来吗?更何况,他注定要当魔界之主,若是不强,如何服众?”
“可他现在……看起来也不强啊……”
“所以啊,尊上不喜见人,又有高手相护。怕是废柴都比他有用吧!哈哈哈哈哈!”
……
出去的路上,两人一矮一高,前后走着,离的间距正好是主仆该有的。
“尊上,又做噩梦了?”
殷寒走得不急,甚至像是在踱步赏识这千篇一律的魔界美景,但在他无神的双眼里,看不出来任何喜悦。
“不是,不是噩梦。”
一字如金,他不愿多言,齐止也不愿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