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老攻最好命(85)
他衣襟凌乱,头发也散在颧骨两侧,又因为沁出的汗珠,此刻正黏成一撮。如今江雎贺的样子,才是真正的狼狈不堪。
可还没等到江雎贺彻底平静下来,便听到有人敲了敲门。他一愣,手指用力扣紧了窗沿,白皙皮肤下藏着的青筋似乎要暴起。
过了好一会,敲门声才停了下来。
江雎贺抬腿走到床边,然后拿起披风简单地把自己裹了起来。正当他准备歇息一会的时候,门口却传来嘭的一声。
他一愣,皱着眉头看向门外。
绿娆正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外,她身后的两个侍女正提着礼品。这架势,显然是来拜访江雎贺的。
绿娆见江雎贺没事,脸上焦急的神情才缓和了下来。她朝江雎贺一欠身,慢慢地垂下眼睛,白皙的皮肤好似要发光,说:“妾身绿娆,见过公子。”
只有八个字,却被绿娆拖长了音调,仿佛早在舌尖辗转了千百遍,终于在此刻得以脱口而出,所以听起来又娇又软,好似格外满足。
江雎贺没有察觉出什么异常,只是微微眯了眯眼,想起自己如今披头散发,衣冠不整,实在不宜见客。
于是江雎贺伸手拢了拢头发,因为这个动作,他瓷白的手臂就露了出来,而他的肌肉清瘦又不失力道,看起来格外的赏心悦目。
绿娆虽垂着眼睛,可却没错过这么好的风景。她纤细的手指微微蜷起,雪白的牙齿压了压舌尖,让自己冷静了下来。
紧接着,就听到江雎贺开口道:“我之前好似见过你,但并不相识,你如今到了居影身边,受了委屈便同我说。”
绿娆听着江雎贺的声音温和,一如往常。她不禁鼻头一酸,脑海又想起江雎贺刚才神情憔悴,顿时感觉十分难受。
于是这姑娘抬起了眸子,湿漉漉的眸子好似带着钩子,满眼都是委屈,她咬了咬嘴唇,似乎是强撑着。
江雎贺见状微微一愣,顿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过了好一会,绿娆对他的注视才停止,江雎贺不禁微微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也是头一次遇到姑娘哭,实在不知道如何应对。
“妾身卑贱之极,却得公子这般关心,可妾身见公子神态倦怠,似有烦心事困扰,可妾身却帮不上忙。”绿娆始终站在门外,恪守着男女之间的分寸。
这也是让江雎贺感到舒服的地方,他闻言一怔,倒是没想到绿娆竟然观察地这么仔细,说:“无妨,都是些陈年旧事,昨夜又出来烦心罢了。”
说到这,江雎贺顿了顿,看着绿绕道:“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困扰,可他们却并不能解我心中之困,只会让我徒生忧虑。”
绿娆摇了摇头,轻声道:“可公子已经许久未曾噩梦,为何偏偏是在昨夜,难道是与居妾身有关吗?”
江雎贺闻言眉头一皱,眼神也锐利了许多,开口道:“你怎知我许久未曾噩梦?”
“公子忘记妾身一直陪伴公子左右,只是公子虽然不在意妾身,可妾身作为奴婢,却不得不在意。”绿娆见江雎贺神情冷淡,语气也低落下来。
江雎贺沉默了一会,并不想继续与之纠缠。于是摆了摆手,开口道:“行罢,若是无事便先退下,你的心意我已明白。”
“公子!”绿娆猛地抬起眼,拔高声音道。
江雎贺一愣,不解地看向她,却发现此刻的绿娆已经眼含热泪,正委屈的要命,她开口道:“公子刚才说的,可还算数?”
江雎贺见她实在委屈,便点了点头。
可事实上,江雎贺却并不想继续与她往下谈。那小少爷昨晚和她春宵正美,自己却翻来覆去没睡着。
江雎贺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情绪的确被居影带动着。
出于一种鸵鸟心理,此刻的他并不想面对绿娆“诉苦”似的炫耀,可绿娆抓住了他刚才话中的漏洞,再加上他现在着实是不清醒,应付她更是难上加难。
绿娆见他点头,便缓缓地往屋子里踏了一步,而后才开口道:“少爷脾气怪异,又是年轻力壮,妾身一晚上都没睡着。”
“公子,妾身真的很害怕。少爷扣着妾身的手腕,死死地盯着妾身的眼睛,让妾身滚到床上待着,妾身根本不敢违抗。”
“后来,少爷弄得满床都是血,还威胁妾身不准说不去,可,可妾身真的是怕极了,再也不敢和少爷同居一屋。”
江雎贺听完胸口更闷了,只觉得浑身上下累的要命,但情绪又控制不住地焦躁起来。情绪仿佛到了一个临界值,但却发泄不出来。
他于是转过身,尽力保持语气温和,可听起来还是冷冷的,他说:“事到如今,我也无法帮你多少。”
绿娆见他生气之极的模样,她的眼泪掉的更凶,可嘴角却微微翘起,显然是在得意。她拿帕子擦了擦脸,道:“妾身已无路可退,毕竟在昨晚,妾身已经成了少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