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树(8)
桥上的郞招凌看见了他,挥手便要给他打招呼,旁边的郎锐禾似乎觉察到了某种异样,环视了四周。
“你们怎么也在?”宋无意用扇子敲了一下郞招凌的肩膀,故作轻松的和他打招呼。
郞招凌笑了笑“我大哥昨天晚上练剑的时候砍破了我的衣服,今天说要赔给我”
三个人都觉得种危险在慢慢逼近,只是谁都没有说破,一个甲面人从身后闯了过来,手里的刀直直的对着三个人砍过来,郎锐禾反应极快,用剑拦下了,那甲面人击了三声掌,从四面八方涌来十几个一模一样的甲面人,
郎锐禾被几个甲面人围在中间,这会儿正在和他们周旋,根本顾不得郎招凌那边,郞招凌的笛子不禁打,三两下被甲面人手里的刀劈散了,迎面砍过来一刀,被宋无意用扇子挡掉了。
“一盘米糕换你一条命,你不亏”宋无意捡起身边掉落的刀,给他扔了过去。
这些甲面人的功夫着实不怎么样,宋无意在打斗的时候故意试他们,除了有一些蛮力以外,打架的功夫真的不能称赞。甲面人中似乎有一个带头的,那个人在故意隐藏自己的实力,但是几个回合下来,知道自己寡不敌众,便带着手下跑了。
“就这么当孙子跑了,老子我还没打够呢”宋无意看了看那几个黑影跃上房梁跑了,把扇子收在胸前,看了看面前的两个人。
“去对面酒楼里坐坐吧,你救了我一命,我请你喝酒”郞招凌对他笑了笑。
“光喝酒怎么够,我昨夜听了好听的笛声,可否教我一教”宋无意挤在两个人中间,一起朝对面的酒楼走了。
酒楼里的人不多,他们挑了一个雅间,外面的歌姬唱着曲儿,郎锐禾抿了一口酒,看着下面唱曲儿的人,眼里都是淡薄。
“宋公子,实不相瞒,我们在来礼继的路上也曾看到过这样的甲面人,是这些甲面人只是跟着,并没有动手”郞招凌喝了一口酒,面前的宋无意看着那把甲面人掉落的刀。
“甲面人的功夫不高,但是逃跑到是很有一手”宋无意盯着那把刀上的图案,和他们遇到的那个疯女人袖口上的图案一模一样,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小公子可知道十八年前路家焚杀一事”
“莫非你认为和此事有关联?”郎锐禾眼神向他投过来,手里的酒也不喝了。
“我们在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吃人的疯女人,她袖口上有一个图案和这把刀上的图案很像,但是那个女人是早在十八年前就已经死了的,他像是被谁用某种邪术复活了”宋无意说“但是更为蹊跷的一点是,那个女人在夜间被人偷偷运走了”
“十八年前,边王路泓带着剩余的精锐被逼到泼脱中心的天女关,其余四城分别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夹击,边王的军队不到两万,其余四城加起来的兵力也有四十万了,差距悬殊,边王的军队全部战死”郞招凌喝了口酒,就像是在讲述一个人尽皆知的故事“边王在天女关自刎而死,四城的军队打了胜仗,担心边王留有后招,乘胜追击到金鸾宫,把边王的亲眷和剩余守城的兵力在此焚杀,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到处都是腐烂的尸体的气味儿”
“我听父亲说边王的军队从第一次攻打朔东以后兵力就越来越少,从刚开始的二十多万到后来只剩下七万,如果说第一次朔东之战的胜利是因为兵力的话,那么后来慕烟的十万兵力还打不过区区七万人吗,而且后来边王只凭五万人就打赢了我们十二万的兵力”宋无意看着郞招凌,楼下唱曲儿的声音渐渐小了“边王想要一家独大,实际上是在拿全族人的命去打仗,他打一次兵力就折损一半,可偏偏每次都能打胜仗,这后面不止有边王的功劳吧”
郎锐禾又斟满了酒,开口说“我们慕烟的十万兵力都是精锐,可在后来却遭了暗算,在不名山死了大半,剩余的兵力在行进路上也不知不觉的陆续死掉了很多,真正打起来的时候只剩下了三万人”
“那这边王倒是打得一手好牌啊,不仅能在正式打仗之前先给敌人来个下马威,还能往各城的军队里塞奸细”宋无意嘴角扬起了一抹笑。
“宋公子高见,怎么知道军队里进了奸细?”郞招凌看向他,把手里的酒杯放在桌上,准备仔细听他讲。
“我爹在打仗之后清点了人数,发现有不少混进来的路家人,但那个时候已经晚了,我爹想起来这件事的时候我们已经吃了败仗”宋无意迎着郞招凌的目光,把扇子抖开。
“泼脱五成在路家焚杀一事以前,都是各自安好,互不干扰的状态,直到后来路家人的野心人尽皆知,其余的四城才结成了联盟,在族人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已经不能自扫门前雪了,必须联系新的势力,才能保全自己”郎锐禾纤长的手指夹着酒杯,在眼前晃荡,他已经没有品酒的兴致了“路家人死后,礼继的申王为大,接着是岚中牧王,慕烟扇王,朔东启王才形成了今天的四足并立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