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冥刀(25)
只听那方念娇冷冷的说:“少罗嗦。别动。要不然割多了,也是你自己倒霉。”
那年轻女子只好忍着满心的恐惧,闭着嘴呜呜呜的啜泣。
瑾瑜和宁卓北侧过身去,正好能看到地牢里的两个人,一个是方念娇,另一个女子约莫十五六岁,衣服污糟不堪,但看起来便是个丫鬟的打扮。她颈项之间鲜血淋漓,领口由于血迹已经发黑。一只脚被锁在地上的脚镣上,脚边上放着那只食盒。
方念娇此时也不查有异,只是专心一意的割破那女子的颈项,用一只白瓷碗接着流淌下来的鲜血。也许是失血过多,那女子便晕厥了过去。方念娇并不理睬,将那碗鲜血放在一旁。然后操起几块纱布,将女子的颈项擦了擦,撒了点止血的药粉,便将她的脖子用白布裹起来。果然如宁卓北所言,这方念娇不急于害死掳来的女子,只是不停的抽取她的鲜血。
方念娇得了鲜血,便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捧着瓷碗。那血红得发亮,盛在白瓷碗里仿佛一碗补药。她走出地牢,一手拿着油灯一手拿着白瓷碗,朝地道的另一个房间走去。瑾瑜扫了一眼那个房间,房间里漆黑一片,地上摆着一个硕大的物件,物件上似有很大的冠,整个房里弥漫着血腥之气,仿佛一个张开了血盆大口的巨兽。
瑾瑜和宁卓北也不再隐藏踪迹,跟着方念娇就进到屋里。
瑾瑜看了一眼那地上的事物,怔了一下,冷冷的笑道:“哼,不想何夫人还会育植这等邪树。”
方念娇忽听身后有人声,浑身一抖,一个踉跄,手里的瓷碗摔在地上,那油灯也拿不住了。宁卓北眼明手快,一把接住了油灯。方念娇看到来的两个人,吓得叫也叫不出来,频频后退,直到墙边。
宁卓北将那油灯朝地上的事物仔细的照了一下。那树栽种在一个褐色的大瓷缸里,缸里的泥土呈红褐色,腥臭无比。树仅一人之高,树干粗重,叶繁枝茂,叶茎呈紫红色。树上星星朗朗的开着十几多艳红的奇花,花蕊乌黑。乍一看便似一颗平平无奇的果树。
那方念娇抖抖索索的缩在墙根,一边战栗一边道:“你们是。。。是谁,要干嘛?”
瑾瑜看了一眼那果树,道:“我们是谁?何夫人,你在这里干的好事。还想一辈子瞒下去吗?”
方念娇一听,以为他们要把她送官,立即道:“我有钱。你们不要说出去。我给你们钱。”
瑾瑜道:“我不缺钱。何夫人可知这是何物?”
方念娇道:“是。。。是。。。女树。”
瑾瑜哼了一声,道:“女树生在银山,果实便如婴孩,日出能行,日昃衰老,日没死。你这哪里是女树。你这是食女树。”
方念娇道:“我不知。我只知是女树。”
瑾瑜道:“杀人埋尸也不知吗,何夫人?今天你不老实回答,我就把你祭了这食女树。”他语气凶狠,吓得那方念娇跌倒在地,更加哆嗦。
瑾瑜问道:“这邪树是何人给你的?”
方念娇道:“他。。。他说他是箕尾山的仙人。”
瑾瑜白了眼,估计什么是仙人她也分不清楚,“他叫你培植这邪树?”
方念娇道:“他说可以永葆青春。。。用纯阴女子的鲜血灌溉。”
瑾瑜冷笑了一声,心道这蠢妇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道:“那现在人去了哪里?”
方念娇道:“前日。。。他才来过,杀死了之前掳的女子,便走了。说以后不会再来,这树便。。。归我了。”
宁卓北道:“他可有一鸟?”
方念娇道:“有。。。”
瑾瑜和宁卓北相视无语,可惜又来迟了一步。
宁卓北拿着油灯,蹲下身来,火光照在面色苍白的方念娇脸上。她面容秀丽,果然是一丝皱纹都没有。宁卓北摇摇头,眼里透着一丝怜悯,道:“你可知,服食这食女树的果子,是什么后果吗?”
那方念娇也不敢看她,低着头说:“永。。。永葆青春呀。”
瑾瑜心道,此女为了所谓的永葆青春,便能如此丧心病狂,杀人放血,厉声道:“只怕保得了一时,保不了一辈子。”
方念娇被他一吓,倏的抬起了头,眼里尽是惶恐之色。
瑾瑜冷冷的说:“你难道不觉得这果子越来越没作用了吗?”
方念娇被他一说,立即也意识到这食女树的果子,一开始可以让她的容貌维持半年左右,后来便越来越短,虽然食女树每次结的果子都有一二十粒,但是她已经觉得完全不足以应付她的需求了。这时被瑾瑜点醒,更是瑟瑟发抖,一把抓住她面前的宁卓北,道:“道长,道长,我。。。我。。。我错了,你救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