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冥刀(21)
宁卓北手里一紧,那捆仙绳似有灵性一般,立即收回她的袖中。鱼浪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头冲下的坠了下来,还好颜芍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他救了下来。
“你!你没事带这么多捆仙绳干嘛?”鱼浪站直了,气得眼冒金星,冲着宁卓北嚷道:“我们再来!”
宁卓北愣了一下,道:“在下不知你是瑾瑜公子的朋友,多有得罪,望勿见怪。”
“不行。咱们再比过。”鱼浪不依不饶。
宁卓北行了个礼,道:“公子修行了得,若在下以剑相敌,必落下风。今日侥幸得手,靠的不过是一时运气罢了,不可作数。”
颜芍拍拍鱼浪道:“就是,今天东海不在,你被人五花大绑的事,我们不说,没人知道。”
鱼浪看着颜芍,一时语塞。
宁卓北又行了个礼,道:“在下华阳山,宁卓北。不知阁下是?”
鱼浪喃喃道:“难怪功夫了得,”他回了个礼,道:“流波山,鱼浪。”
颜芍冲宁卓北也行了个礼,道:“在下是这沁韵的主人,颜芍。”
宁卓北仔细打量,此妖明眸皓齿,白衣飘飘,从容有度,道:“幸会。这沁韵的琴想必都是阁下的?”
颜芍道:“正是。”
宁卓北感叹:“果然是宝剑赠英雄,红粉赠佳人。有机会当向阁下讨教一下。”
“好啦好啦。知道你们酒逢知己千杯少。”瑾瑜被晾在一边看他们吹捧,略不耐烦,“我东西都拿好了。咱们走吧。”
“走什么,还没打完呢。”
瑾瑜正准备发飙,宁卓北道:“鱼浪公子。我知你不服,只可惜我们今日另有打算,我也无心再逗留。咱们不如改日再战。届时我便已曜真派剑术与你一见高下,何如?”
鱼浪一听,乐道:“那感情好。到时候不许用那破绳子。哦不,”他转念一想:“下次你和东海打,一定要用那绳子。”他今天吃的亏,一定要让东海那个狂妄的家伙也试试。
宁卓北但笑不语,便和瑾瑜拜别了他们。宁卓北年少修得灵元,为无数同门平辈所妒,找她约战的不计其数。不过宁卓北为人不好勇斗狠,能拖则拖,能避则避,所以今日之词她已说过无数次,倒也并非刻意推脱,只是据实以告。
看他们离去的背影,鱼浪问:“他们干嘛去?”
颜芍顿了一下,“喝驸马的喜酒。”“蛤?”
入夜,洛水城里更是人声鼎沸,霓虹闪烁。除了喧嚣的酒肆和客栈,还有灯红酒绿的青楼。如月楼前早已熙来攘往,结驷连骑,楼里更是鼓乐齐鸣,珠围翠绕。
一名年轻男子,身着荼白色销金罗裳,华贵大气,头戴嵌玉束发冠,身材颀长,云容月貌,眉眼修长,眼神黠慧,丰神飘洒,手里一柄纸折扇,扇面依稀可见名家手笔。
老鸨一见此人,便知这不是风流才子,也是阔气少爷,立即满面堆笑的迎了过来,“哎哟,这位是。。。”可惜不是常客。
瑾瑜还未答话,那老鸨的姘头已经冲了出来,低头哈腰:“哎呀,这是秦百鹤,秦公子呀!”
老鸨顺势而上:“哎哟,是秦公子呀。好久不见了。”压根就没见过。
瑾瑜心里白了一眼,面带笑容道:“不知柳姑娘可有空?”
老鸨正想接话,那姘头已经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想是转述了早上这秦公子如何阔绰。老鸨立即眉开眼笑,道:“我们柳姑娘可不是那么轻易便可见到的。”
瑾瑜掂了掂手里一个小钱袋,道:“那可就麻烦了,我今儿可就只想见见柳姑娘。”
那老鸨一看,那钱袋里少说也得二十几两,眼睛发直,立即道:“诶,秦公子误会啦。我们柳姑娘为了秦公子,特地将卫大官人推掉了,正等着您呢。”
瑾瑜便将那钱袋往老鸨手里一丢,道:“带路吧。”
那姘头立即领着路道:“公子请。”
老鸨则一边数钱,一边道:“如湮今晚住局。”便是指瑾瑜可以在柳如湮的房里待至天明。不过瑾瑜并不知他们青楼里的行话,也不在乎。
七拐八拐的,那姘头带着瑾瑜到了后厢一间二楼的屋子,屋子敞亮,装饰秀气,想这柳如湮虽然已经不是头牌,但还是这如月楼数一数二的姑娘。屋里芳香馥郁,过于浓烈,瑾瑜不禁皱了皱眉。
屋子朝南的窗下一个坐榻,榻上一张食台,台上无不是些茶酒点心。屋子的西侧摆着几把琴,有瑶琴,有月琴,东侧则是一张大的书案,上面摆着笔墨纸砚。想来这柳如湮也是多才多艺。
瑾瑜径直走到窗边,把窗户推开,唰唰唰的几声,只觉一个身影已经飘到了屋顶。瑾瑜心知,宁卓北已经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