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切都是空荡荡的,就好像是雪山雪崩,海啸过后,白雪和海水把原来的一切痕迹全部
抹去,而那霸道至极的力量,也把妖魔们曾经存在的痕迹覆盖的干干净净。
谢燃灯站在这空茫茫之中发愣,洛青曜很快追了上来,个他并肩站立:“怎么了,是不是还是觉得哪里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谢燃灯转过脸,无比专注的看着洛青曜,他挑起洛青曜的一缕头发,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他昏过去之前,洛青曜的头发并没有这个长。
像他们这样的修士,身体衰老的速度会比普通的凡人慢上许多,其他部位同样如此,洛青曜的发丝增长了这么多,他都不敢去想象自己这一觉睡了多久。
魔界的月亮还是每天升了落下,看残月挂在天空之上,也看不出时光到底偷偷溜了多久。
他有些胆战心惊的问:“青曜,你还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生的小饼?”
后者低头,开始掰手指,一根两根三根……看得谢燃灯整个人都要不好了,到底是过去一个月两个月,还是过去了一年两年,夸张一点,十年……十二年
洛青曜一通操作之后,很自然的说:“应该是过去五天了。”
谢燃灯有点头晕脑胀:“都十五天了!等等,才十五……天?”
洛青曜生下孩子,他们还在宗门停留了一段时间,减掉来回的时间,也就是说他大概睡了两天两夜。
就两天,洛青曜的变化就这么大?想想他们两个人之前的伤势,哪怕是用了最好的药也不可能恢复的这么快,更别说他现在灵力大有增长,这些修为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出来的。
事到如今,谢燃灯无法再欺骗自己,他们一路走来,发生了这么多的超出常人的事情,他原本的命运也被更改的面目全非。
虽然有个魔王做兄长,但是谢燃灯并不觉得自己能够拥有这种改变天地的力量。海妖,高阶修士,魔藤……这种他昏过去后醒来,世界大变样的局面,已经经历了好些次。
如果一次两次,还能说是巧合,现在这个局面,用巧合来解释就是在自欺欺人。
他看着洛青曜,眼睫低垂,神色莫名:“你告诉我,魔宫会变成这样,和你有几分的干系?”
在洛青曜开口之前,他及时道:“不要说什么心魔的话,就算是心魔,也没有这个本事。”
越厉害人的心魔,能力也就会越强,通常情况下,一个修士本身的心魔比自己修为高几个小境界或者是一个大境界都是正常范围内。
但洛青曜是什么修为,魔王又是什么修为,就算说魔王自己,想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整座魔王宫毁成这个地步,根本就不太可能。要是对方早有谋划和准备另算,可是好端端的,哪有人会把自己的家炸了,而且还炸得这般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洛青曜问他:“这样不好吗?”
提到魔宫,他没有半点好语气:“作为灵界修士,你平日里做的也是些斩妖除魔的事。魔宫里的妖魔,哪个手上是没沾半点血的?他们要是同灵界开战,绝对不会对灵界修士有任何心慈手软。在无极宗的那些修士,还有之前那个小人鱼的男人,不都是死在了魔修手里。”
只要他们两个人还没有入魔,还属于灵界修士的一员,他们在身份上和魔界就是天然的对立,既然是此消彼长,相见相杀的关系,这种情况下都不必分对错,秉持非我族类必诛的原则都可以。
谢燃灯直截了道:“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一点,我在意的是你的隐瞒,你的欺骗。你还记得我们两个人结婚契的发的誓言?”
“我当然记得了。”忘记什么他也不会忘记这一天,“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要是你不小心死了,我也绝对不会在这个世界上苟活,就算是到十八层地狱也一定把你拉回来。”
他当时就在心里默默地补充,还要把害死谢燃灯的家伙打进十八层地狱,叫对方明白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别人让他夫君一分,他定要让对方伤上十分。
谢燃灯:……他们当时不是这么说的。
算了,和洛青曜计较这个也没意思,毕竟老夫老妻了,他早就习惯了洛青曜独特的解读方式。
“我说的是另外一条,当时说的我们两个人之间可以自我的空间,不用什么秘密都交代,但是对两个人的感情影响特别大的,必须告知另外一方。”
就像是他重活一世的秘密,他不会随意的告诉别人。但是这个秘密并不太影响他和洛青曜之间的关系,因为上辈子他们两个人之间从来没有过任何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