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洛青曜自己换成王琼玉,他觉得自己肯定不如王琼玉做的那么好。
听到这里的时候,谢燃灯出声纠正:“她是她,你是你,你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洛青曜,本来就没有必要和别人一样。而且她的做法,也不能说是更好。不对……不能这么说,应该说,你不是她,所以根本就不会落到那个境界,需要做出和她同样条件的选择。”
谢燃灯其实不太喜欢如果,他很少惦记之前的事情,不怎么会花时间去想如果怎样,结局又怎样。
老天爷给了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也没有太考虑后果,决定改变,就立马去实施想法。
如果他一直留在原来的地方,也许会为了所谓的先知能力,做违心的事情。如果他出来之后,外面的世界没有他想的那么好……
谢燃灯就不想这些最好不考虑如果的事情,真的要做错了什么,也不后悔,但尽量做到前悔——吸取这样的教训,尽可能的不犯同样的错。
“夫君说的对,我也觉得你会这么想,所以就没拿她怎么样。毕竟你四个前未婚妻呢,想多了也是自己找罪受。她们都是前任,留着她们活着,看到你越来越多好,才是对她们当初眼睛瞎了的惩罚。”
洛青曜要对付王琼玉,都不好打着为谢燃灯出气的理由,因为谢燃灯已经释怀,不在意那些人。他要出手,只能是因为他的嫉妒,他拈酸吃醋,小心眼爱计较。
洛青曜不想给谢燃灯留下这种糟糕的印象,所以克制住自己内心的可怕的想法。
“我觉得当时生出这样想法的自己真的好可怕,就像身体里面住了另外一个人。只是当时我并没有心魔方向想……”
谢燃灯并没有说话,因为听着这一段,他觉得不能轻易下结论就说是洛青曜的心魔。
比起儒学,谢燃灯更推崇法学,讲究人之初,性本恶,人天生的原始念头就是混乱邪恶的,因为环境的影响,条例的约束,加上整个社会的潜移默化才让一个性本恶的人,生长成较为正直善良的人。当然也有突变的个例,就像是还能生出洁白纯净的水莲花。
古时候那些野人,和兽类一样,都没有道德约束感,改变人类的意识形态的,是整个社会的变化。但是每个人被教化的程度不一样,学习能力也不一样,所以才塑造了千千万万并不纯白,也不黑得彻底的普通人。
他拿自己来举例子安慰洛青曜:“也不一定就是心魔,你看我,自然是觉得我哪里好,可是我以前也想过,要是我娘亲只生了我一个,没有哥哥该多好。”
谢燃灯说这个话的时候,用的是一种很轻松的口吻,很显然当年的感觉早就已经过去了,现在他回想起来十分释然,甚至觉得当时的自己有点儿傻。
没有这个优秀的兄长在,他可能过不了那么轻松的好日子,可能会同母亲一起被唾骂,被欺负。
只是人钻起牛角尖的时候,往往就只能容得下自己,没办法对所有局面进行理智分析。
凡界也好,灵界也罢,大部分人还是会戴上虚伪的面具,做一个符合社会规则的正常人。
“论迹不论心,一个人嘴巴上说的再好听,可什么都没做,他算不上什么好人。一个人要是满脑子的邪恶念头,可是出于面子或者其他原因,他做了好人,骗了所有人一辈子,那他也是个真的好人。”
谢燃灯怕吓到洛青曜一样,温柔的同他开解:“你只是不高兴,但没有付诸行动,这已经做的很好了。”
在上京的时候,他根据洛青曜自然而然透露的情况,大致的推测出自己这个小妻子以前过的日子。绝对是爹不疼娘不爱,还被人打压,那种悲悲惨惨,野草一样的日子。
他在那种糟糕的生活环境塑造了野兽一般直接的思维方式,简单粗暴直接。
没有露出獠牙撕碎他人,而是忍耐下来,冷静分析,抑制自己的坏念头,这样单纯的大猫,多么性感可爱。
夫夫两个,一个觉得对方温柔善良,另外一个认为对方单纯懵懂,彼此之间都存在着相当离谱的重要误解。
洛青曜否认说:“不是的,我身体里,肯定还有另一个人!”
虽然夫君夸赞安慰自己的样子一级棒,但是该甩锅的时候,他一点不含糊。
“你还记得之前在秘境的事吗,我当时太弱了,想救你出来,却只能被两人按着打,无论我心中多愤怒,多么想立马就捶爆他们的头,可是我的身体做不到。”洛青曜说,“但是那两个人还是死了,被我的心魔搞死了!”
没错,不仅是那两人,那个试图赖上他的九星谷乞丐老头,也是被住在他身体里的另外一个人干掉的,还有那个让他精疲力尽也对付不了的怪物,那个觊觎他夫君的怪物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