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垂眸看向被咬了半口的山楂，低头把剩下半个也吃掉了。

宋言对这种女孩子喜欢的零食没什么特殊爱好，此刻能乖乖吃掉也是忽略不了鱼锦翎期待的眼神。

他不忘鱼锦翎前面说的事情，继续问她，“那人，是……”

那人的身份已经在宋言心头浮出水面，他好像影影约约知晓了是谁。

有点不甘心而已。

鱼锦翎很惊讶宋言怎么突然八卦了些，她也没存隐瞒的念头，就大大方方的吐露实情。

“和你很像的一个人。”鱼锦翎忍不住笑。

宋言感觉呼吸都不顺了，他思绪紊乱地移回目光在戏台上。时间没到，那些戏子也没上台就绪，整个台子什么也没有，空的他心也漏了一块儿。

“小神君。”

低低的呢喃声清楚地落入宋言耳中，像羽毛一样轻柔，带着对故人的怀念与眷恋。

宋言不是滋味。

他侧头看向鱼锦翎，发现对方也在看他……但好似又不在看他。

倒像是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他沉默地望着在膝盖上方蜷成拳的手，睫毛止不住的颤抖好几下，有生闷气的小委屈。

鱼锦翎心大，压根没察觉到，乐颠颠的在座椅上啃糖葫芦。

无忧无虑的幸福。

第十九章

鱼锦翎坐在作为上百无聊赖地吃完一根糖葫芦，抬起头的时候宋言没有看她，转头看着另一处，只留了一个后脑勺给她。

鱼锦翎不知道他生了气，以为他纯粹的发呆，挪着自己的椅凳跑到宋言身后。

她“噔噔噔”地发出大动静，宋言也不想回头，还是不动。

“在看什么呢？”鱼趴在宋言的肩上，顺着他的目光看。

宋言没看什么，现下这会儿也心烦意乱，也不答话。

鱼锦翎问完这句话后就又坐会自己的椅子，玩弄宋言的头发去了，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自娱自乐。

她去看宋言的头发，一瀑如墨的黑色被规规矩矩地束起，白玉色的发冠看着温润而泽，与主人的个性所差无几。

鱼锦翎伸出手摸垂下来的发带。

一条纯白的发带末软软地躺在鱼锦翎的手心，顺着主人的动作被拽了回去。

“怎么了。”

宋言回头看她，没有往日的和煦，他情绪不太高涨。

“没事……”鱼锦翎看着他的眼睛下意识地摇了摇头，“过几天就是乞巧节了。”

女孩子很自然的又拉回他的发带，将挂出来的部分在手腕上绕了几圈，“我想给你做条发带。”

她抬眸争取他的意见，“我去买条颜色相同的发带，在上面绣鲤鱼。”

宋言低垂眼睛与她对视，低声答：“好。”

鱼锦翎觉得宋言情绪不高，她讨好地去拉宋言的手，“我去要些吃食，你在这里等我。”

“不用这么麻烦。”

宋言随手摇了摇一旁的铃铛，“待会儿会有人上来的。”

鱼锦翎惊奇地呆坐在位置上，按宋言的意思等店小二上来。

没几下子，她就听到“咚咚”的敲门声。

“要点什么？”

鱼锦翎打开门，小二也不进来，站在门口问。

鱼锦翎馋的发慌……“酸梅汤先来两碗，再是桂花糕荷花酥芙蓉糕来几小碟，最后是两碗糖蒸酥酪。”

“……”

屋内静了片刻。

“好……好的。”

店小二重复了一遍菜名就下去了，又只有宋言和鱼锦翎两个人。

鱼锦翎跑回座位上给自己倒了杯水喝，“还有多久开场啊？”

“快了。”

宋言回头靠着椅子，他盯着鱼锦翎看，“姑娘家家吃太多甜食不大好。”

“但是姑娘家家需要快乐”鱼锦翎咧开嘴笑露出虎牙，“甜食带给我快乐。”

宋言说不过她，干脆不说话，又扭头去看戏台。

鱼锦翎觉得宋言突然有些不爱说话了，她轻轻地“咦”了一声，去把整个脑袋填充在宋言的视线里。

她两只手一左一右地夹住宋言的脸把他强硬地转过来对着自己，“宋言你好，为什么二师兄不理我了！”

鱼锦翎故作严肃的皱着眉。

二师兄吗……

宋言晕头转向地想。

他言的脸被挤在一起，说不出话，只好被迫嘟着嘴，“……”

“酸梅……汤……”上菜的小二一把推开门，“……酸梅汤哈哈……酸梅汤来了……”

“……”

鱼锦翎大怒：为什么不敲门！

宋言挣脱了一下，成功逃出魔爪后他揉了揉自己的脸，“……咳，放这里吧。”

“好……好的。”

小二尴尬地把东西放上桌后狂奔而去，并暗暗发誓自己下次一定敲门。

两个人这么一闹，奇怪的气氛瞬间没有了，宋言不再继续冷脸，鱼锦翎暗自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