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停下脚步，凝视着石狮子。

“那些中毒的人有的死了，有的没死……唉”

林长祢看着宋言，“没死的人占大多数，时间一久，看起来大家都慢慢痊愈了，都遗忘了这件事。而官府也查不到什么，干脆，就不了了之了。”

林长祢带着他们来到更加荒凉的地方，那儿设了座房子，奇怪的是却有重兵把守。

那看门的士兵认出了林长祢，任由着他不断靠近房子，却拦住了鱼锦翎和宋言。

鱼锦翎无语撇嘴，宋言只是认认真真地行了个礼，“我们为正渊弟子，奉命前来调查。”

那士兵求证似的看向林长祢，“林道长，这……”

林长祢点了点头，士兵这才放下拦路的手。

鱼锦翎和宋言散步地踱入房子。

“林爷爷，你什么时候这么大名气了，那士兵这么信任你？”

鱼锦翎悄悄地摸到林长祢旁边，小声好奇道。

“因为这件事太古怪，镇子里的居民怀疑与鬼怪有关，所以找了我来。”

“哦……”

鱼锦翎点点头，开始打量这栋房子。

昏暗的灯光让鱼锦翎根本看不清东西，何况暗地里传来莫名的呜咽声，吓的她一踉跄就要往地上扑去。

宋言即使拉住她，“小心些。”

一股很淡的兰花香萦绕在手腕，鱼锦翎不争气地红了脸，“……谢谢二师兄。”

林长祢点亮一旁的烛台，火光被一排一排的燃烧开来，顺着晕黄的光线看去，整座房子基本上就是个巨大的牢笼。

中间只有一条供人行走的道路，两旁全部是监狱模样的房间，那房间里被困着披头散发的人们。

点亮的光照进被关住的人的眼里，他们发了疯似的拖着沉重的铁球跑到房间的铁房门口敲击，铁制镣铐与他们枯瘦的脚腕摩擦，在上面斑斑血迹。

鱼锦翎不忍，“这是怎么了？”末了她想起什么，“这里是监狱么？为什么在郊外另设一处关押他们？”

“他们就是中毒没死留下来的人”，林长祢站在路中央，审视一般地看着路两旁嘶吼的人，“他们见光就会发疯，伤害一切除他们同类之外的其他生命，有时发起疯来，连他们的同类都会残杀。”

鱼锦翎看向其中一个房间里撕打的两个疯子，那疯狂的喊叫声与殴打声让她都不禁胆寒，可他们却不知疼痛般的兴奋嚎叫，哪怕见血也没有停下。

“不要看了。”宋言的手轻轻地按住鱼锦翎的眼睛，他感受到对方的睫毛在掌心玩笑似的拂过，“专心听林老讲。”

见鱼锦翎茫然的点头，宋言这才把手放下来，听林长祢絮叨地继续，“就因他们太过疯狂，所以官府那边决定给他们另设牢狱，避免祸及他人。”林长祢又叹息，“当初为了抓这群疯子，已经牺牲很多人了，一时间又要转换场所，因此丧命的人就更多了。”

“因为这次的中毒，容远死了太多无辜！”林长祢愤然，“这件事情太过诡异，好好的突然中毒就罢了，还突然病变发疯，这才让官府和我想到了正渊……”

“我们合理怀疑，这场闹剧，一定是有鬼怪在作祟！”

林长祢又吹灭了所有的灯，整个房间一时间归为黑暗“还好，他们视力不好，听力也差劲，只要站在光线弱的地方不发出声音，他们就会收起攻击。”

林长祢等人安静的站在原地，没过一会儿，发疯的人们逐渐安静了下来，只有他们喉咙间混浊而异样的呜咽声。

……

等到鱼锦翎和宋言离开郊外，原路返回容远镇与林长祢分别后，已经到了下午。

“接下来怎么办呢？”

鱼锦翎一圈一圈的把头发绕在指尖思考。

“找客栈，住宿，吃饭。”

宋言走到鱼锦翎身旁，牵小孩似地拉起她的右手，避免她挡到过路行人，“不饿吗？”

鱼锦翎突然被这么一下弄的晕晕乎乎，“……饿了……”

宋言要了两间房，给鱼锦翎喊了些吃食就上楼了，“我去收拾东西。”

宋言的房间就在鱼锦翎隔壁，他把鱼锦翎的包裹放在她房间里的桌子上就带上门出去了。

鱼锦翎在楼下吃完饭上楼找房间的时候，宋言已经站在楼梯口等她。

宋言走在前面，鱼锦翎跟在后面，“二师兄，你为什么不吃点东西啊？”

“我过会儿就下去，我先带你去你房间。”

“嗯。”宋言带着鱼锦翎到了她房门口，她停下看着宋言，“二师兄先吃饭吧，我理一理东西下来找你。”

“好。”

鱼锦翎东西有点多，不过她速度很快，没有多久，她就下了楼。

第十一章

鱼锦翎一下楼就看到在喝茶的宋言，桌上撤去了其他饭菜，只有一壶茶水，他明显在等鱼锦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