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际养熊猫后我红了(139)
轻松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入园。
阴沉沉的天空下,薇拉单独站在广场中央,风带起她的衣发,她闭着眼,微微仰头,吟唱一曲安魂歌。
没有伴奏、也没有后期修饰,空灵纯粹的歌声是能够洗涤人心的天籁,现场受阴沉又闷热的天气影响而烦躁的人们以及屏幕前浮躁的观众全部平静下来。
云支跟在秦校长身边,他们身后是校长在军部的部下。
云支捧着一束花递给秦校长。
秦校长将花束放于墓前。
后面的军人们脱帽,沉默无声地行礼祭拜。
这里躺着的是秦校长的副官,是他最最信任的战友。
还有很多很多与他一起出入战场的部下。
沉重的气息不断叠加,天空也越来越阴沉,终于突破了临界点,一滴水珠从云间落下,接着又是一滴、两滴……
下雨了。
他们一路走过去,走到一块墓前,秦校长忽然不动了。
刚才在副官面前都不曾改色的男人,此刻眼睛里却浮出哀色。
云支认得这块墓碑上的名字。
帝国大学的名人堂里也有他。
是她的师兄,秦校长的学生。
云支默然。坐到元帅这个位置,秦校长其实早已经见惯生死了。
但是那是他亲手培养的学生。
战场就是个地狱,凡事经历过的人,谁忍心把自己尽心教导的学生送去那个地狱?
屏幕前,凌先责等人沉默地看着这一幕,少年人们完全没有了平日里嘻嘻哈哈的表情,沉重的情绪围绕着每一个人,他们看着云支走上前去,将鲜花放在了那位学长的墓前。
起身时,她的视线往摄像机一瞥。
透过屏幕与他们对视。
学生们一震。
云支的那个眼神非常平静。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所有的情绪揉杂在一起反而变得平静。
他们看懂了她的眼神。
她不想哪一天,要去面对秦校长所面对的一切。
云支献完花,回到秦校长的队伍里,正要继续往前,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那是军部队伍的最外围,远征军的所在地,再隔壁则是家属代表,两边像是起了什么冲突。
这种事是万万不该发生在这个场合的,秦校长已经收起了沉痛之色,皱着眉严厉问道:“那边在吵什么?”
一个部下过去看了看,回来道:“报告元帅,家属那边吵起来了,说他们的儿子是为了盛先生才牺牲的,他们要盛先生偿命。”
云支心里一跳:“盛先生?哪个盛先生?”
“是盛青君先生。”
第49章
顾以桃站在人群里,人群最开始闹起来的时候,她是懵着的。
天气又湿又闷,出来没一会儿就被闷出一身汗,顾以桃烦躁地拨了下额前塌下来的刘海。
她不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军人,她只是个搞科研的死宅,根本受不了这样的天气,她站在人群里,低头盯着脚尖,只希望时间能快点过去。
然后人群忽然骚动了起来。
顾以桃茫然地左右看了看,从吵嚷的声音里捕捉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盛青君!你赔我儿子的命!”
尖利的声音似要刺破耳膜。
顾以桃一个激灵,被热得混混沌沌的脑子瞬间清醒了。
老师也来了吗?他在哪里?
顾以桃伸长脖子张望着,一边拨开人群往外挤。
几个远征军护在前面,拦住冲过来的家属。
“女士请您冷静一下,您儿子的死与盛先生无关,您儿子是为帝国牺牲的,帝国将永远记住他。”
“什么为了帝国!”女人指着盛青君,仇恨的火焰在眼中燃烧,“我儿子就是为了保护他才死的,他凭什么要我儿子保护!”
女人歇斯底里地叫着,远征军只敢拦着,不能真伤害到她们,被一个人漏进来,赤红着眼睛问道:“盛青君,你身上背着多少人的命,午夜梦回,你不会做噩梦吗?”
长发的青年站在军人中间,他被人质问、谩骂,却仍然保持平和与疏淡,定制的正装完美贴合他颀长如松的身影,模糊的雨幕里,他遗世独立。
盛青君直视那个发出质问的人,清冷道:“我不会。”
冷静无波的三个字落在人群里,炸出一片哗然。
有人哭喊着跪坐在地:“我可怜的儿子啊——”
那人白发苍苍,满脸蜡黄,西服松松垮垮挂在她骨瘦嶙峋的身体上,极不合身,显然是为了今天的场合临时向人借来的。
年迈的女人,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儿子,生活孤苦艰辛,任谁见了都要说一声可怜。
远征军为难地对视一眼。
对于闹事的人,他们可以摆出强硬的态度去驱赶,但对于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