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没下雨，她忘了他们还要浇水。

好在顾泽已经做习惯这件事了。

只见他抬抬手在空中划了划，就有水流从木桶中涌出，均匀地浇在土里。

“会魔法真好啊！”陆笙再一次感叹。

羡慕肯定羡慕，但是她都有这么大金手指了，不会魔法也说得过去。总不能什么好处她都能获得吧，陆笙心里十分清楚自己没有那么幸运。

“今天先去把水果送给希普洛斯和希尔薇特，然后我们出个摊子把剩下的卖掉？”她跟顾泽商量。

顾泽迟疑了一会，“我恐怕得离开一会，如果你想摆摊，可以向希普洛斯借一会希梵。”

“有什么事吗？”这还是顾泽第一次提出要离开一会。

“嗯，抱歉。”顾泽眼神复杂的看着陆笙。

陆笙有点小失落，不过她并没有把这点失落放在心上。反而用玩笑般的语气说着：“你可是我的管家诶，现在要我去借别人。”

“我很抱歉，”顾泽说，“我会尽快赶回来。”他向陆笙低头。

“我之前就想说，你这个样子，你不觉得有点精分吗？”陆笙捂着眼吐槽。

“明明平常很冷漠，却又会做出这种举动……如果你不想笑，可以不笑，我这里又没有什么强制微笑的规定。”

“精分？”顾泽想了想，“对待女士需要绅士。”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

是需要绅士，可是让一个高冷惯了的人来做这些就ooc了啊！

陆笙无力吐槽，直接换了话题：“你现在就要走了吗？”

“送你到皇室还是可以的。”顿了顿，他又开口承诺，“我会尽量在黄昏前赶回来的。”

两人去得早，到的时候早市刚开始不久。

虽然没有大集会的品种丰富，但也不算少。陆笙大概听了一下，并不觉得这里的人粮食不足。

“烤呜呜兽腿！新鲜出炉的呜呜兽腿！”

“捕兽夹子，十分好用，谁用谁知道！”

“瞧一瞧，看一看啊，魔法斗篷，可以回复魔力，由魔法师亲手制作！”

许是看出了陆笙的疑惑，希梵趁着这会没人来，主动开口解释：“田地确实不产粮食，后来都去捕猎深渊魔兽，以它们为食了。”

陆笙：“这不是有吃的了吗？”

希梵叹气，“不一样的。”他看着集市上的人轻轻出声：“没有粮食，人们会被饿死。吃魔兽肉，人们会被毒死。”

这是陆笙万万没想到的。

她看着集会上来来往往的人沉默了。他们迎着阳光，虽然生活不易，但是都洋溢着笑脸努力生活。

摊位在靠近城门的位置，四周是此起彼伏的叫卖声，相比陆笙的摊位就安静了许多。

她实在不会叫卖，也不觉得自己第一次叫卖的声音就能大过这些在风吹日晒习惯了的商人。

更不用说希梵了，皇室怎么也能算是相对稳定的铁饭碗，平常他都不怎么说话，更不用说当街叫卖了。

这里与众不同的安静引来了一些逛早市的人，也有一些人是被摊位上摆着的东西吸引来的。

陆笙的摊位不大，上面一左一右分了两堆，樱桃和荔枝就那么零散的堆在那里，垒成两座红色的小山。

远远看去，还挺显眼的。

摊位前站满了人。他们都在小声议论。

“这是什么，看起来红红的？”

“应该是果子吧，看起来好像很好吃啊。”

“现在粮食都没有了，哪里还能有果子！”

“就是，万一是什么有毒的东西，咱们又不知道，这吃了谁放心啊。”

议论的人很多，出声询问的人却几乎没有。

陆笙默默地看向希梵：“我以为，你是二皇子的侍从，他们应该都认识你……”

希梵无语：“二皇子又不经常出来，他们从哪里认识我？”

陆笙哦了声，转回了头。

“左边是樱桃，右边是荔枝。好吃没毒，数量有限，欲购从速啊。”

陆笙说完，议论声反而更大了。

“她说没毒就没毒啊，怎么保证吃了不会出问题？”

“樱桃！我听我爷爷提起过，他还是小时候吃过一回。”

“人家都敢来摆摊，应该是有自信的。”

“都是怎么卖的？”

“你敢买吗？我是不敢。”

……

摊位最前面有一个才刚刚比板子高半个脑袋的小男孩，身上的衣服虽然破旧，却洗的十分干净。他正巴巴地看着这些水果。

陆笙想了想，和希梵一人拿起一样水果，开始吃了起来。

“汁多肉软，真甜啊。”她眯起眼，一副享受的样子。虽然夸张了一点，但这也是事实。

她每样抓了一把，找了个盘子装着，用来试吃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