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祈尘(52)
表面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心底没准打什么小算盘呢。
再看看那个离席的美貌公主,怎么有些眼熟呢……
人有相似,不认识,不理会!
视线左移左移……那张熟悉的绝美面容映入眼中。说来也怪,同样的一张脸,琴的清纯,陆叶珩的妖媚,气质这的有那么大的力量吗……(完全忽略男女性别不同,脸部部分细节不同的概念)
陆叶珩冷着脸,绝美的脸上隐隐透着不屑。这种场合于他本没有任何关系,让他出席不过是显示天阑的国力,就是曾经的缙云皇子在这里不过是个质子,没有任何自由。感觉到周围带着欲望的眼神,他的眼底难掩厌恶。
其中一道眼神看得他有些坐不住,不同于含着欲望的丑陋,而是审视,或者是看着他,然后出神。
探究地朝那个方向看去,是一个少年,身着银色软袍,杏眸里澄澈,带着困惑看向自己,似在凝视又像在发呆,但纵是如此,还是手不停、口不停,分心着照顾五脏庙。
他不是那天街上有些疯疯癫癫的少年嘛。
他的杏眸真是美丽,干净的如同剔透的水晶,而纯粹的黑色瞳孔比黑曜石还要浓重。这样一双眼睛,那么温柔地看着他,好像把整个世界捧到他的面前的模样,似曾相识,心中难以抑制地……悸动。
仓惶执起桌案上的酒杯灌进口中,杯中佳酿甘醇带着丝丝辛辣,眼眶都有些发红,几乎呛出眼泪。
忘忧揉揉眼,有些酸了。方才见陆叶珩看向他这里,便想起前世那些美女勾引他时的样子,于是便利用天生优势,一双杏眸带着情意眨都不眨地凝视他的眼睛……结果,眼皮痉挛,而美人连个表示都没有……
云岚殿的水晶灯,瞬间熄了大半,只剩下帝座处有着淡淡的光晕。
黑暗中响起激越的鼓声,一下一下,如同心脏的跳动。随着鼓声,乐声迎合而起,如雾如烟,似有似无。
场下,亮起微黄的光点,越来越亮的光簇拥着中间的大鼓。
一个由五个大汉一同举着的大鼓。
此时一众舞姬纷纷起舞,手中捧着一株叶子是锯齿状的草,而那越来越亮的光正是从草叶中发出来的。那草忘忧倒是认得,是北方草原特有的植物,名叫宓(fu)焸(ying)草。它在黑暗中可以发出淡淡的光亮。在夜里的大草原,常常是一出现就有一大片,微光荧荧,十分壮观。在离开土壤的一个时辰内,越来越亮;而一个时辰后,这草便会枯萎。
那激越的鼓声,是在那个大鼓中传来的。
五人合力抬起的大鼓上,立着一个面带薄纱的修长女子。她上身穿着紫色露肩水袖衣裳,腰腹袒露,下身同色丝质长裤,赤着双足。舞动时,无论是踏足还是跃起,鼓声铿锵,身姿飒爽,有中原小家碧玉没有的豪迈之气。
舞毕,一众舞姬退场,水晶宫灯重新亮起。
这一舞惊艳,令在场的人无不赞叹发呆,包括来自现代的忘忧。只可惜赞叹之余,忘忧想的更多的是——蒙古族有这样的舞蹈吗?
有时候,忘忧这孩子真是很煞风景。
身穿紫色衣裳的拓跋云筝在舞姬退场后并没有离开,无视四周惊叹的目光,俯身行礼,道:“陛下万岁,愿我拓跋部可与天朝永世修好,为表诚意,拓跋云筝愿入天阑为妃,还望陛下垂怜。”
四周,一下静到极致,一时间一直雍容的皇后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
不过是一个牺牲品。忘忧暗自摇头,古往今来,公主固然身份尊贵但得到幸福的少之又少,多数被父兄当做拉拢的筹码贡献给别国的皇帝。
这个拓跋云筝也不例外。
端坐于帝座上的皇帝起身,走到拓跋云筝面前将她扶起,道:“公主抬爱,那便封为宸妃,自此天阑与拓跋部修为永世之好。”
一番话,整个云岚殿的气氛又活跃起来,众人纷纷祝贺皇帝新得美人,百年好合;又得北方势力不俗的拓跋部相助,实力大增。
云岚殿里,觥筹交错,丝竹悦耳。
忘忧一直很想和陆叶珩套套近乎,联络联络感情,哪知就是笨的可以,什么理由都找不到。总不能跑到他面前,开诚布公,说:陆叶珩,我上辈子就喜欢上你了,所以嫁给我吧。
不用陆叶珩说出回答,他自己就猜得到回应他的绝对是毫不留情地pia飞。
唉,情路坎坷啊。
看着一个个状似热情地互相敬酒,忘忧灵光一现。
只见他的唇角缓缓地,缓缓地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度。就这细微的弧度便让不经意瞥向他的苏衡宇不由自主打个冷战——这个煞星,又是想折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