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胡说(169)
“就你这样子发善心,国库都要给你败空了!”炽莲噘着嘴道。
但她很快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这岂不是质疑守尘日后做不了皇帝、管不好国家嘛!
于是忙又改口道:“守尘哥哥,我说笑的,我知道你只把自己的钱不当回事儿,若是真的接受朝廷赈灾,自然能考虑周全的!”
“嗯……要不这样吧!你若是信得过我,就将剩下的钱交给我,我替你打理,别的不敢说,一年多出这一本帐上的钱,总是可以的。”
“我有什么不信你的!”
守尘丝毫没有计较炽莲的失言,反而很是高兴她能帮忙,笑道,
“我倒忘了,桑芜富甲一方,最是会打算,只是没想到,原来这做买卖的家传本事,你也学了。”
“守尘哥哥!”炽莲忽得一跺脚,气道,“怎么?你瞧不起我拨算盘的一身铜臭吗?”
“哪里有啊!”这可是着实是无中生有的冤枉,守尘颇有些哭笑不得!
“哼!你怎么谢我?”
“谢什么?你这还什么都没做,就要我谢你?”
守尘愣了愣,但他从来都让着炽莲的,便无奈地笑了笑道,
“好吧,这回你要什么?”
炽莲得意的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回到了守尘跟前,一把抢过他的仁字玉牌道:
“你把这个,给我吧!”
“哟!这可使不得!”
一旁侍候的宫人看他俩说笑都习以为常了,直等听到炽莲这么说,一个老人才赶忙劝道,
“莲姑娘,这是陛下才赏的,这可玩笑不得。”
“无妨!”守尘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
炽莲也傲娇地白了那人一眼,道:“陛下知道守尘哥哥是转赠给我了,也不会说什么的。”
“是啊!谁能拿你怎样呢?”守尘失笑,摇了摇头道,那语气里的宠溺,不禁叫炽莲又得意又羞涩。
而守戎那一头,既然封地,皇上便赐了他京城向北千里外的韦阳——虽贫而地广,即可挡西北外敌,又可救驾回京。
皇上到底是看中了守戎的治军之才,还特地以韦阳乃要塞为由,准他规制之外再招护军,这又正好合了守戎的意。
不日赴地出城,守戎便将王家寨及部分亲信悄悄带了过去,预备以韦阳为据暗中操兵谋事。
守戎走前,炽莲曾找他说话,怪他未曾接风洗尘,又要离别送行,这样的匆忙。
守戎见她怒中含泪、哀中带恨,又犹豫起来,巴不得搂她在怀,从此不再分离!
奈何现实残酷,他只得一叹,道:“莲儿,我们会有长久相伴的时候的。”
然而炽莲恼了,骂他道:“谁求与你长久,你就不能安生些吗?”
“命多摧,你叫我怎样安生?”守戎不禁提高了嗓门,他想起了倩缘,又恨自己心中之人,不懂自己心中之事,恨满心为自己之人,自己却所负良多。
炽莲瞪大着眼睛望着他,望了许久,落下一滴清泪,什么也没再说,转身回去,此后未再前来,也没去登门送行。
临行前,皇帝问他还有何差缺,守戎便乘机向皇帝要了百源机。
这个要求或许原本还不好办,可百源机当日在皇帝面前说了那一番仰慕的连篇谎话,现在怎推辞得了跟去?
而守戎一进韦阳,便命人将百源机处以了腐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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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无头龙带着四个人越走越近,一个个横眉怒目,傻子都能看得出来不怀好意,百源机退无可退时,竟然意图用言语吓住他们,可是无头龙嫌吵,反而扯下腰上汗巾,给他堵上了嘴。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茫然无措的百源机,被王生龙拎着后颈拖进了一间密室。
迎着火光,一个老而精瘦的人手执小刀转过身,那笑容把百源机着实吓了一惊!还未等他呜呜着问个明白,那投来的眼神已经告诉他了,绝望中刀光一闪!
“啊——”剧烈的疼痛传来,齿根颤抖,他顿时昏死过去。
虽然没有按习惯的规矩执刑,但到底还是仔细护理,没有真让他死了。
再等醒来,下体传来的疼痛感无情地提醒着这份耻辱,百源机愤恨暴怒,他现在大概猜到了缘故,但依旧扬言要回京告嬴王个私刑之罪!
“嬴王呢?我要见他!你告诉嬴王,要不他立刻来给我磕头,不然的话我定要让他同样赔给我!”
“你去呗!”无头龙被他吵得掏了掏耳朵,有些无奈守戎把这个差事交给他,“嬴王就在书房呢!你自己找他去好了!”
百源机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拖着不便的身子穿堂过屋去找守戎,期间又被倒土的短工撞了两下。